薛琰原本想要装糊涂的,谁知道,太宗皇帝这个时候,居然犯起了一根筋,开始不断旁敲侧击的往薛琰的脑门儿上杵,后来见旁敲侧击不成,干脆挑明了要巧取豪夺了。
“贤侄有大智慧,当知先公后私,玻璃这物事利益非同小可,倘若献于朝廷,想来当今圣上必定不吝封赏!”
“贤侄此言差矣,倘若无国,何以家为,贤侄欲要生活安泰,当须知只有国家强盛了,百姓方能得享安乐,方尽天下,圣天子当朝,正欲大展宏图之时,然前隋战乱多年,而后又有突厥寇边,如今虽平息了边患,可朝廷国库已然空虚,贤侄岂能只顾自家,而罔顾国家!”
那意思分明就是:小子!快点儿将玻璃的制造工艺交出来!否则的话~~~~~~哼哼!
薛琰是真心无语了,特别是听着太宗皇帝不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突然有种腻歪的感觉,“圣天子当朝”,好吧,这话不错,您老人家确实算得上是华夏五千年中难得的有道明君,可是这话,从你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咋就这么别扭捏!?
而且,把理由说的那么高大上,归根结底,还不就是眼红玻璃赚钱了,你老人家分到手的税太少了吗?
薛琰也是个牛脾气,太宗皇帝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不愿意顺着太宗皇帝的意思干。
而且什么叫国富民强,这句话说的好像不那么有道理,应当是民富国强才对吧!
藏富于民懂不懂啊!?
要知道,藏富于民是一种古已有之的经济理论,是华夏自古以来富民学说的延伸,藏富于民更是后世东西方发达国家的主要特征,是现代文明的终极价值观,更是一种民主及国家强盛的现象。
当然了,薛琰这个时候和太宗皇帝说什么民主,那纯粹是扯淡,但是藏富于民的道理总归是错不了的。
事实上,这种思想并非是后世才出现的,华夏历朝历代的政治家家,在有关国家与百姓之间物质财富分配关系中,历来都主张藏富于民。
把充裕百姓的物质财富,视为实现治国安民的基本原则,自先秦以来,富民思想在华夏的思想界更是不断出现,影响深远。
华夏的富民思想的渊源极早,《尚书》中有“裕民”、“惠民”的观点,《周易.益》有“损上益下,民说无疆”,都把重视百姓的利益,视为统治者的德政。
至春秋战国时代,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阶级关系的变化,出现了儒、墨、道、法各学派思想家,他们从各自的政治需要出发,也从不同角度阐发了富民思想。
薛琰觉得有必要和太宗皇帝辩论一下了,要不然的话,这位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还不得因为眼红,变成巧取豪夺得专业户啊!
正方:太宗皇帝,论点,国富民强!
反方:薛琰,论点,民富国强!
如今被视作正统的儒家,就把传统的富民观点,丰富发展成为一种安邦治国的经济理论,孔老夫子提出“足食”、“富而后教”的论点,把充裕百姓的物质财富,作为实施礼乐教化的基础。
孔夫子的富民措施主要是“因民之所利而利之”,即实行宽惠的经济政策,允许百姓牟利取财,同时要求统治者节用薄敛。
他把百姓的富足看作是朝廷获得充足财源的基础,主张民富先于国富,国富建立在民富的基础上,这就是著名的“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的政治思想。
孔夫子的富民思想在华夏长期成为传统的教条,具有深远的影响。
战国时期,儒家学派的主要继承者孟轲与荀况对富民思想作了进一步阐发,孟轲的富民政策主要是发展生产和减轻赋税,“易其田畴,薄其税敛,民可使富也”,他的发展生产的具体措施是制恒产、兴井田、给每农户五亩宅、百亩田,使民“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他的薄税敛主张是:商舍不税,也不征货物税、房地税和无职业者的人头税,只征单一的农业税,即相当农民收获九分之一的劳动地租。
孟轲认为实行了这些富民措施,就能使“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达到家给人足,天下大治。
荀况继承了早期儒家不与民争利的观点,进一步阐发了治国必先富民的意义,他批评统治者好利聚敛是“府库已实而百姓贫”,并分析了财富分配与国家兴亡的关系:“王者富民,霸者富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筐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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