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筐箧、实府库”。
从治国必先富民的理论出发,要求统治者“以政裕民”,即采取节用薄敛和倡导发展生产等措施,使民富裕。
“家五亩宅,百亩田,务其业而勿夺其时,所以富之也。”
荀况认为人民富裕,有利于生产发展,“裕民则.民富,民富则田肥以易”,而生产愈发展,国家也就愈富,从而“上下俱富”。
墨家则从小生产者求生存、求发展的愿望出发,反对亏人自利,要求在互爱互利中求富,墨家认为求富的途径,在于自己的努力劳动:“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饱,不强必饥”。
他们反对统治者“厚作敛于百姓,暴夺民衣食之财”,要求厉行节约,减轻人民负担。
道家倡导无为,一切因顺自然,反对统治者干涉百姓的经济活动,主张“我无事而民自富”,让百姓们自由牟取财富。
薛琰引经据典,从儒家,墨家,道家的理论,阐述着民富国则强的道理,将太宗皇帝说的哑口无言。
太宗皇帝虽然少年之时,也曾博览群书,可他怎么可能有薛琰这种变态的记忆力,想要反驳,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薛琰则越说越起劲,说完各家学说的富民思想,为自己的论点找到了论据,接下来就是引用前朝的实例,打算一举击垮太宗皇帝“国富民强”谬论。
事实上,富民思想一直以来并不是只存在于学说当中,华夏的历朝历代的无数政治家都在努力实现这一目标。
西汉时,董仲舒继承先秦儒家不与民争利的思想,要求取消盐铁官营,他提出“限民名田”的主张,反对官僚地主兼并农民,倡导“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的均富思想。
司马迁亦反对统治者与民争利,主张因顺百姓自由求富的愿望,发展农工商虞,达到“上则富国,下则富家”。
薛琰滔滔不绝,太宗皇帝都不禁有些动摇了,低头沉思良久,道:“薛琰!你这小儿倒是极擅诡辩!”
薛琰一愣,听太宗皇帝突然变了称呼,赶紧离席而起,绕到了太宗皇帝面前,跪倒下拜:“微臣参见陛下,适才微臣失仪之处,还望陛下念臣年幼恕罪。”
太宗皇帝都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了,显然是不打算再将这角色扮演进行下去了,薛琰要是还不乖乖下拜的话,那就当真是不识抬举了。
太宗皇帝见状一愣,不禁笑了道:“你倒是通透的很!算了,平身吧!”
薛琰闻言,谢了恩,起身垂首而立,也不言语。
太宗皇帝见薛琰此刻这幅模样,方才被薛琰辩驳到哑口无言的气闷也都消散了,笑道:“这会儿怎地不说话了,方才不是很能雄辩的吗?民富国强,薛琰!你说的不错,是朕太心急了。”
薛琰能猜到太宗皇帝所说的心急是指什么,作为一个帝王,太宗皇帝最大的心愿,就是讲大唐帝国打造的远超前隋。
谁让太宗皇帝极力的打压,贬低隋炀帝呢?
倘若,这个国家到了他的手上,还比不上被他贬低的隋炀帝,作为一国之君,太宗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摆。
当下,太宗皇帝最为心急的就是,他不但要恢复前隋之时的版图疆域,更要将隋炀帝三征不下的高句丽彻底征服。
当然,这就需要大笔的钱财来支撑,自然而然的,太宗皇帝就盯上了薛琰手中的玻璃制造工艺,这种东西来钱实在是太快了,犹不得太宗皇帝不心动。
可是听了薛琰的这番富民理论,再想到当初自己担心的一些事情,太宗皇帝对薛琰手中的玻璃制造工艺,也便淡了心思。
倘若当真因为玻璃的制造工艺,就阻碍了大唐的科学发展,那么大唐还怎么继续发展壮大?
“罢了!薛琰!你便安心的做富家翁吧!你那玻璃制造工艺,朕不动心思了!”
薛琰闻言,不禁一阵惊讶,因为按照他所认知的太宗皇帝,这应该是个独断专行,刚愎自用的皇帝,现在,他居然认错了,虽然没说出一个“错”字,但是太宗皇帝这么说,分明就是低头了。
太宗皇帝这么一说,薛琰反倒是不好意思了,人家怎么说都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为了充盈国库,竟然都屈尊降贵,到了臣子的府上,要是不拿出点儿干货的话,薛琰的心里,还真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