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越来越大,刘姑姑走了不过几步,后背竟然出了一层薄汗,这早上还是那么冷,这会儿竟出汗了。
“这鬼天气,这几日尤其反常啊。”
桥上几人擦着头上的汗珠,恨不得当街就把衣服脱一件下来。
“是啊,早上我出来还牙齿发颤,现在都开始出汗了!”
“对了,我听说咱们这城中来了一位神医?”
其他几人闻言便一起靠了过来,说话那人看到有人围了过去,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给人讲了起来。
“只见那少年郎聚精会神,拿起一根银针就直接扎到了妇人的头上……”
刘姑姑就算走的远了,身后那群人的大嗓门也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庆幸自己今天跑去了城东那边买东西,不然这消息怎么打听得到。
“刘姑姑回来了。”
“嗯。”
慕府里面的人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刘姑姑一进门就直奔后院那边走,谁问也只是点点头。
小米正给我梳着头发,急促的敲门声冷不丁的在耳边炸开,惊的小米把手中的梳子狠狠的戳在了我的头皮上。
“嘶,轻点轻点。”
我抬手搭住了小米的手,把梳子从头上拿了下来。
“小姐,我去开门。”
“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小米一开门看见是刘姑姑,手腕一带,把门大开着:“母亲?这么早来有事儿?”
“那是自然,你关门,我打听到有关神医的消息了!”
我等了多日,总是等到了一个好消息,扭头看向刘姑姑身后,好一顿左顾右盼,她后面还是空无一人。
“那神医怎么没来?”
“他说过几天再来。”
小米问:“母亲,那神医您是从哪里听说的?是不是年纪很大?”
刘姑姑摇头道:“正相反,是个少年。”
一听到神医是个少年,我当即就不放心了,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质疑:“刘姑姑,一个少年,你说他是神医?”
“小姐,我长话短说,今日我去城东买些东西,回来的路上听见一群人再说这个少年,说他的针灸术不亚于那些老大夫。”
刘姑姑一口气说完,我大体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旁的小米也只说有一个神医总比没有好。
“刘姑姑有没有说与神医,我要治的病是什么了吗?”
“还未曾提到过,到时直接把他带来府中给小姐看。”
我转回了身子,面前的铜镜里映出了那半狰狞的脸,我像是对着镜子说,也像是说与刘姑姑听:“行吧,你先出去,这几日就等着你说的神医过来。”
“是,过几日我会将神医带来小姐这里。”
“嗯,这几日无事便不要过我这边了,慕容还会再做手脚。”
刘姑姑点头,跟着小米走到了门口,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就知道神医没有这么好寻。
“小米,手帕放好了没有?”
“回小姐,放好了。”
我提着衣服站起来,慢吞吞的挪到了窗口,推开窗子看向了外面,虽说是冬日,这冬日的暖阳倒也大。
“今日阳光甚好,我们出门走走吧。”
“,小姐,不吃些东西再出去?”
“没有胃口,今早就暂且不吃早饭了。”
小米拿了一件披风穿在我身上:“小姐,你还是多加一件衣服好。”
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本就体弱多病,再加上这几月以来的折腾,更是不如以前。
临出门之前,我看了一圈房间,据夏梅说,慕容今天会趁我不在的时候,亲自来把手帕调包。
“小姐在想什么?”
“我在担心慕容会不会找不到手帕放在哪里。”
小米关上房门才说道:“我们房间就那么几件家具,除非她真是愚钝不堪。”
“说的也是,那今日我们就在外面多待一阵子再回房。”
我带着小米从后院走到前厅,又绕路去了后花园,那几棵梅花树总算来了花,浅粉色,嫩红色,一团团一簇簇开的鲜艳。
我们两个人走的气喘吁吁,扶着假山迈不动腿,小米想起了许久没见的叶氏,开口问我。
“小姐,慕容成亲就在三日后,叶氏会不会也趁此机会来夺东西?”
我故作神秘的说:“会也不会,这就要看慕容怎么做了。”
我和小米歇够了脚,说说笑笑的离开了那几棵梅花树下,出来这么久,慕容就算再怎么愚钝,也总该能找得到手帕。
刚一走进我的院子,就看见慕容鬼鬼祟祟的从我房间里走了出来,走之前还小心翼翼的帮我关上了门。
“小米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我大步流星的走到慕容背后,面带微笑的等着她转身。
“啊!我……你……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慕容脸色发白,声音哆哆嗦嗦。
“我走得慢当然没声,还没问你在我房间门口做什么?”
慕容把两只手放在了后面,僵着脸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