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月阁中,云锦掰着陆辰儿的手,仔细瞧去光洁如玉,不由笑着道:“桐姐儿送的润肤凝白膏还真有效,姑娘这手心不仅没留下一丁点疤痕,比之前的肌肤还白润了许多。”
众丫头听了,都挤上前来要瞧瞧,陆辰儿索性摊开手,大方地让众人瞧个仔细,只听罗绮道:“功效这么好,不如问一下桐姐儿,这润肤凝白膏是在哪买的,多买些过来,只怕用来擦脸也使得。”
“这药是用来祛疤痕的,哪能用来擦脸,就数你贪心。”云锦起身瞪了罗绮一眼。
罗绮不甘心地回瞪过去,“我就不信,姐姐你不动心,只是藏着掖着,不像我这样直白罢了。”
瞧着罗绮又不饶人的模样,陆辰儿忙道:“我倒觉得祛疤还在其次,这药抹在伤口格外清凉舒服,并且自抹上这药后,伤口竟神奇的不再痒了,可以多买些备用,只是上次问起桐姐儿在哪买的,桐姐儿却是扭扭捏捏半天不肯说。”
又道:“嗯,为了这功效,有空我再磨磨她。”
陆辰儿一提起缠人,几个丫头不由偷笑。
陆辰儿瞧了,不由正经咳嗽了一声,“云锦,你看看那盒润肤凝白膏还有多少,今天先派个婆子送过去给月姐儿,若不够,让月她先用着,后面我再想法子,并且让婆子告诉月姐儿,我手上的伤口全好了,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月姐儿上回折了胳膊,听说伤还没完全好,一直吊着绷带,额头上又留下了一个疤痕,破了相,整日在闺房中不愿出门,陆辰儿原本是想去看她,但她前不久刚订亲,偏又是月姐儿的哥哥,倒不好像以往那般上门了。
对于这门亲事,陆辰儿如今还是觉得恍恍惚惚的,怎么都不真实,娘亲说好,父亲也说好,对于李皓白,她连面容都记不清了,于今脑海中只有一个墨绿色的影子,再无其他。但母亲说过,月姐儿好相处,李夫人柳氏好相处,她嫁过去,算是低嫁,将来过得不会差。
这样就不会差吗?忆起上一世,陆辰儿不由心头打鼓。
但也有不同吧。
上一世,父亲没有再出仕,谨哥儿成了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安定公府抄家流放后,在京中除了在家中说不上话的桐姐儿,她可以说孤立无援。
上一世,她恋着程常棣,明明不喜欢他纳妾,不喜欢他娶平妻,心头格外难受,却还是不得不接受,从来喜乐都因他。
重活一世,上一世的爱恨纠葛,她不愿再要,这一世,没有那份痴恋,她只盼着夫妻相敬如宾,这样便好,人活一世,哪有那么多痴情绝恋,非君不可,非君不嫁。
成亲后,李皓白若是纳妾,她应该不会揪心了。
“这盏美人鱼的花灯真的要送给苹姐儿?”罗绮提了花灯进来,不确定问了一声。
陆辰儿晃过神来,想起苹姐儿今天打发人送东西过来,来人传话,说让陆辰儿把那盏美人鱼的花灯送给她。
上次大火,宣城已发了禁令,往后元宵节禁灯会,只怕以后便不会再有花灯了,上回陆辰儿又去信,说月姐儿送给她的那盏美人鱼的花灯,她还留着,因而,才让陆辰儿送给她。
陆辰儿笑了笑,“难得她喜欢就送给她,不过是以后再无灯会,留个念想罢了。”
“可这盏花灯是李家二少爷送给姑娘的…”
陆辰儿瞪了罗绮一眼,想来,上回月姐儿打趣的话,她是听到了,“尽胡说,这明明是月姐儿送的,月姐儿的玩笑话,你也信。”
罗绮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却是应了一声,不过还是有些饶舌,“其实,上回桐姐儿送给姑娘的那盏宫灯却是漂亮,若是姑娘接下,这回转送给苹姐儿,苹姐儿只怕更高兴。”
“哪来的这么多话,你出去…”陆辰儿突然一声喝斥,目射寒星,脸色惨白,似是气极了。
罗绮不曾见到陆辰儿这般模样,站在那里瞬间蒙住了,对上陆辰儿的目光,竟然生生生出几分畏惧,这哪还是以往说说笑笑的姑娘。
那声喝斥,也惊动了耳房收拾东西的云锦,只见她快步走了进来,一瞧见陆辰儿的模样,也吓了一跳,望了罗绮一眼,“你先下去。”
然后,快步走到陆辰儿跟前,挨着美人榻,“姑娘,不管有什么事,姑娘也别急,更犯不着和一个丫头计较。”
从屋里的桌几上倒了碗茶,递给陆辰儿,“姑娘先喝口水,有什么不顺意的,和奴婢说,奴婢按着姑娘的意思帮着姑娘处置,犯不着自己生气。”
陆辰儿接过茶碗,微微抿了一口,半晌,却是叹了一口气,瞧着云锦的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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