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比林秀涵描述的更为糟糕,齐屹的七七未过,京城里就传来诸多流言。
讲什么的都有,有说宁国公生前通敌的,有说西北那边前段时间,曾差点闹起了兵变。还有人透露,说是作为监军的吕侍郎,故意让人断了他们的补给,这才导致前几次兵败。后来,齐将军为了将功赎罪,才铤而走险要亲自探什么密道。
不过,办完丧事后,齐府上下开始守孝。鲜有宾客拜访,她们也不会出门。就只剩几位出了嫁姑奶奶和姑爷上门了。
这些风声,对刚去亲人的宁国府女眷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不过,此时她们最操心的,是柯氏肚子齐屹的遗腹子,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自从那日高氏返回宁国府后,柯姨娘的心绪便开始不稳,不知她整日在想些什么。许是高氏意外对她示好,让柯氏感到一种危机,整日里坐卧不宁的。
舒眉看在心里,暗地里跟她夫婿悄悄说了。
齐峻则不以为然,觉得如果真像舒眉所说,高氏还想着到齐氏祖坟跟他大哥合葬,定要为他留点血脉下来。因此,在这种境况下,柯氏腹里的孩子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他未将族叔齐敬烈那儿听来的,大哥之前的交待告诉任何人,就是想等京中情势明朗。
高家如今势力如日中天,他想了想还是先莫要激怒高氏为好。
这日,舒眉早早起来,动身到婆母那儿请安,就见到齐淑婳和齐淑娆姐妹俩,一大清早就到来了霁月堂,坐在郑氏身边陪她聊天开解。
“公爹说,现在风头浪尖上。咱们还是低调点。反正柯氏明年才会临盆,此时着急也没有用。反而还会让人抓住把柄,对咱们宁国府不利。”宋府大家长的话,齐淑娆不敢有丝毫隐瞒,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己母亲。
齐淑婳也在一旁相劝:“大伯母,此时您可千万不能自个乱了阵脚。宋阁老说的对,反正府里要守孝,正好蛰伏一段时日,等情况明朗再说。”
郑氏脸色稍霁,放下心来。
要不是柯太太和芳儿总在她耳边哭哭啼啼。她也不至于心烦意乱的。
“峻儿怎么还不见人影?去沧州十来天了吧!早该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她转过脸向小儿媳问道。
舒眉忙起身跟婆婆禀报:“应该没什么问题,想来年底事多。族里又是要忙祭祖,又要招待四方赶回的族人。想来,相公还要等徽州那边赶来的二伯他们。”
听到她提及庶子,郑氏脸色一沉,遂不再说话了。
如今齐氏这几兄弟。就只有齐岿名下有嫡子,若是柯氏顺利产下男婴,一切都还好说。若是不幸是女婴,那府里将来的爵位,是由嫡次子齐峻继承,还是让长房过继二房的子嗣还两说。
所以。郑氏现在度日如年,既盼着柯氏肚子快些大起来,又担心万一到时希望落空。高氏那女人肯定会兴风作浪……
想到这里,郑氏朝舒眉的腹部扫了一眼,道:“明日太医来问诊,你顺便过去让他把把脉。”
舒眉一开始还没会过意来,待两位小姑子都顺着郑氏的目光。朝她肚子的部位瞧时,她这才醒悟过来。郑氏指的是什么。
不仅她们在这边心心念念这个,就是丹露苑的高氏,最担心的也是此事。
内堂里烛光昏暗,高氏盯着伏在地上的丫鬟海棠,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清楚一点,什么不知道她的小日子是几时?你们在一个屋檐下,雨润或者香秀洗衣服时,难道还避着人不成?”程婆子斜乜了她一眼,神情中颇为不悦。
“可……她们也洗了自己的,哪里分得那么清楚?”海棠小声嘟囔了一句,大夫人在跟前,她不敢讲得太大声。
高氏抿着嘴巴,死死地盯着跟前的两人,心里万分懊恼。
她回来半个月后,才从程婆子口中得知,前些日黑妇跟她那小叔子如胶似漆,还听说竹韵苑的施嬷嬷,每天晚上都给那黑妇煲补身子的药汤。
种种迹象表明,四房那两口子可能已经有了。
万一已经怀上了,在如今这敏感的时期,之前她的努力不是全都白费了吗?尤其是在柯家人身上所花费的工夫。
程婆子见问不出什么了,望了高氏一眼,试探着问道:“夫人,您看如今该怎么办?要不要……”
高氏挥了挥手,程婆子心领神会,忙把海棠带了出去。待再回来时,就见高氏把她召到跟前。
“明日你让人找姜元家的进来一趟,让她男人把上回提到的药,递一些进来。”程婆子面上一惊,正要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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