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玉曾经说过,如果有势一定要借,不借过期作废,现在这种时候,应该很适合仗势欺人吧。
他努力挣开两个护院的手,站了起来,非但脸上没有慌乱的神情,反而满脸倨傲,[小玉说了,这时候要表现的目中无人,越高傲越好],他用手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然后从地上捡起了画轴,朝着孙健冷冷一笑,那一笑,倒把其它人都给笑呆住了。
“莫非这酸秀才被打击的疯了,这前后态度判若两人哪。”
“是啊,这笑容有点古怪。”
孙健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庄东秋,你为何冷笑?”
“我笑这堂堂花行商会竟然形同虚设,我笑这所谓的花行高手们都不过是一群草包,我笑在座的诸位有眼不识金镶玉!”
“大胆秀才,竟敢出言顶撞我们会长!”孙管事上前一步,又想让护院拦庄东秋,谁知道他却是提前一步,上得前来,逼近孙健,他那凛然的气势倒把孙健吓的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手指直抖,“你,你,你疯了你!”
“诸位也不想一想,相爷是什么人,钱子轩是什么人,他会看错,他会随便推荐人吗?”庄东秋满脸骄傲的看向众人。
[小玉说了,这里只要提问就好了,不需要回答,反问句最有力度了,保证让他们哑口无言的同时,心里各有揣测]
庄东秋的问题一落,就像一记警钟敲打在孙健和众花坊管事的心头,让他们同时沉默了下去,孙管事极有眼色的让两个护院下去,又让小丫头端来一张椅子,讨好的请庄东秋坐。
庄东秋毫不客气,甚至是说有些嚣张的往椅子上重重一坐,还目中无人的翘起了二朗腿,用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不急不躁。
孙健心里老后悔了,是呀,刚才怎么光顾着看秀才不顺眼,竟然忘记这大事了呢,钱子轩是什么人哪,相爷府嫡出三公子,再不受爹宠爱,那也是嫡子,他以往从不随便推荐谁,今年居然破天荒的推荐了,想必定然是有原因的。
刚才出口刁难的那个花坊管事满头冷汗直流,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这个酸秀才肯定要去钱子轩那里告状,到时候以钱三公子的人脉,想让他们落榜,甚至是关门大吉,也是小手指动动的事情。
庄东秋一边翘着二朗腿晃,一边用眼角将在场的一众人等的脸色尽收眼底,心里那叫一个惊叹,一个乐呀,还真被小玉说中了,借势而为,顺势而上,仗势欺人,竟然也让这些平常欺负他们穷人的大坏蛋伤脑筋。
小玉说过了,仗势欺人,并非一定都是坏事,有时候也要看仗的谁的势,欺负的是什么人,如果是欺负好人,自然不应该,但如果欺负的是坏人,那难道不也是件好事吗?不是人人称手拍赞吗?
孙健就是一只老狐狸,当下就打起了哈哈,“庄先生,刚才多有误会,实在是抱歉,抱歉,只是您送来的这画轴实在惊世之作,我等一时慌乱,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庄先生勿怪呀。”
“是呀是呀,我们和钱少爷都是旧相识,常常去吉祥酒楼吃饭的,关系极好,也自然了解他的为人,既然是他首肯并且推荐的,那肯定这作品也差不了。”其它人都连声附和着。
庄东秋看见他们那幅像便秘的嘴脸,实在心中爽快之极,当下也不愿意多做纠缠,指了指桌上的画轴,“孙会长,你看这个要如何处置呢?”
孙健头上的汗下来了,连忙道,“这个先不忙,庄先生请喝茶!”
庄东秋这次没再坚持清高,还是从善如流的端起了茶杯,装模做样的喝了一口,然后微笑道,“刚才学生一时情急,语言上有所偏激,若是冒犯各位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小玉说了,先扬后抑,不能光闹了事,不收尾,虽然说道个歉未必能真正解决问题,但是至少表面上大家都能和和气气,也不至于尴尬。
“庄先生客气了,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在前,怪不得庄先生。”
“不过,庄先生,孙某有一句丑话想说在前头――”
庄东秋肃然坐立,“孙会长但讲无妨。”
孙健看了看诸位花坊管事,温声道,“我等自然是相信钱少爷的眼光的,但是你所绘画的这种菊花,实在是太过让人惊叹了,如果确有其花,所述不假,那么孙某敢打包票,此作品今年定是头魁。”
孙健又来拉仇恨了,这还正式开始比赛呢,就放这话,是让大家诚心要给庄东秋下绊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