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歪斜的瞄了沈大海一眼,“大管家,你自己卖主求荣的,现在还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卖主求荣呀,真是对不住了你哪,小人一向只听二夫人羞谴的,听说现在花坊好像已经不归二夫人管了吧,自然也不关我等的事了,兄弟们,今天老子作东,请你们喝酒,走着!”
“噢,喝酒去咯!”那些地痞流氓,顿时都轰笑起来,勾肩搭背的,你推我搡的离去了。
沈大海恨的牙痒痒,“好你个二狗子,居然也敢给我脸色瞧,咱们走着瞧。”
别说沈大海还真是背,他一直担任着富贵花坊的帐房先生,用尽心思才将张氏哄好了,谁知道突然就空降了一个大夫人,大夫人上马头一件事情就是查帐,天知道他在里面贪墨了多少银子。
这查出来头一个就是他倒霉呀,没办法,为了自保,他只得出卖了张氏,拿着张氏的秘辛,就是这些年如何私下底头折腾四小姐的事情,告诉了大房,企望大夫人能高抬贵手,饶了他。
大房原本玩这一手查帐,也不过是杀鸡给猴看,果然起到了作用,既震慑了下面的花坊工人帐房,又气到了张氏,关键是还钓到了沈大海这条大鱼。
只是沈大海既然能为了银子出卖张氏,那日后肯定也会为了银子出卖自己,是以大夫人表面上仍然将沈大海当成心腹,其实早就架空了权利,拿他当跑腿的伙计使用了。
今天吃过中饭,大夫人看过帐本,又问了下百花争艳大赛的事情,详细的检查了下金丝青菊,待一切万无一失,这才准备坐轿子回去。
岂料,就在这时候,突然冲进来一伙人,三七二十一,不由分说,就开砸了,她再厉害,也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看过这阵仗,当时就吓的抱头鼠蹿,生怕那棍子落到自家头上。
一叠声的吩咐沈大海赶紧去大院里头喊人,把护院全喊过来帮忙,沈大海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去了,谁知道张氏虽然被剥了富贵花坊的管理权,但是在家休养,却又不安分,不知道怎么的,又拿到了大院的下人管理权,这沈大海去要人,张氏连面都没见,更别说人了,她现在只想看到大房倒霉。
金丝青菊的花苗,她早就有心腹安排了别的地方替她看管,只要大房一倒霉,到时候她就可以以大房根本不懂经营的理由,成功夺回管理经营权,出一口这个恶气。
沈大海去大院里没有借到人,回去禀报,谁知道兜头就被大夫人扇了一耳光,大夫人甚至怀疑他当日投诚不过是卧底行为,今天是故意不调人来,要看她出丑的,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想想反正在张氏那里讨不到好了,索性一条心跟了大夫人算了。
一番磕头认错求饶过后,大夫人这才有点相信他了,便将这乱七八遭的现场交由他处理,那些人砸过现场不算,居然还有人钻进了花苗基地,打算毁了他们家的基业。
花坊就那几个工人,顶什么用,沈大海脑子一转,就想起村里常无事可干的闲汉二狗子等人了。
于是便有了这一幕,但是谁料到呢,他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张氏已经捷足先登,许下了好处,二狗子等人当然谁有乃便是娘,何况张氏还许了佩儿给他,他自然是听张氏的了。
那些来富贵花坊闹事的人,都是马胖子从隔镇请来的泼皮无赖,就算是沈大海也不认得,全都是生面孔,他上前去拉扯,反而被打了一棍子,当时就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夫人披头散发,由丫头扶着,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居然惹来这飞天横祸。
那伙人终于砸完了,气势汹汹的冲到大夫人面前,把那张借据一抖,往地上一扔,就扬长而去了。
大夫人把那张纸捡起来一看,当下就气的面无人色,浑身哆索的如同筛穅一般,立时就喊人扶了自己起来,也来不及梳理头发,就拿着借据,哭到沈老太君屋里去了。
“娘,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看看老二家的干的好事!这些损失谁来负?反正不怪我,我起早贪黑的,敢情儿都替他们忙活了!”大夫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有丫头将借据连忙捡起来,递给沈老太君看。
沈老太君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老花镜,不看也罢,一看气的浑身直哆索,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脸色都紫了。
大夫人更是将花坊被砸的情况描述的残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