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孽障!来、来人哪,快把那孽障给我捆了来!”沈老太君气的话都讲不利索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时屋里都乱纷纷的,有小丫头给她倒水,有的给她顺气,还有的则是劝大夫人别再说了,再说下去,老太太会承受不住了。
沈自在还在镇上的荣华赌坊里大赌特赌,红着眼睛等翻本呢,沈老太君的人上哪里去绑人去,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瘫在床铺上的张氏给抬了来。
张氏一进门,就看见了大房的惨状,心里头不禁冷笑起来,“跟老娘斗,你还嫩了些。”
但是她只料到其一,却料到其二,当她看见那张签了沈自在亲笔名字的借据后,当场就双眼一翻,晕了。
沈老太君直拍桌子,气的七窍生烟,“这一个个的不中用,是想气死我吗?”她朝着跪了满屋子的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只留下一个日常俱佳的老妈子在旁边。
“白茶,今天这事儿,有点蹊跷,你有什么想法?”沈老太君对着正给自己揉太阳穴的贴身陪嫁丫头,现在也是院子里的掌事妈妈问道。
白茶十岁就到了沈老太君的娘亲,就是曾家,后来又跟着沈老太君一起嫁到沈家来,虽然长相只是一般,但是头脑灵活,心细如尘,是以老太太常常会和她说些体己话。
白茶一边替老太太揉按着太阳穴,一边笑道,“小姐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得奴婢把话说出来做什么,二老爷平常是糊涂了些,但是却不至于混帐到这个份上。”
白茶今年也有近五十了,平常没外人的时候。她还是称呼沈老太君做姑娘时的称呼,有人在时,就称老太君或是老夫人。
沈老太君点点头,让白茶拿过一个弹花锦的靠垫,歪了身子,侧靠在上面,端起白茶递过来的参汤,浅浅的喝了一口,又揭过她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擦嘴角。
“那你看。这会是谁干的?难道是老二家自己搞得鬼?就是为了抢那管理权?”
“这不太可能吧,二太太虽然心气儿高了点,但是怎么着也不至于坑害自己人吧?”白茶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老太太的脸色,见她脸色平和,并无动气,这才放下心来。
“我起先看见老二家的被抬进来,好似并不怎么着急。是有点怀疑过她的,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啊,我也觉得老二家的再狠,也不至于这样,再说了,花坊被砸。损失那么大一笔,她又捞不着。这事儿啊,还得好好寻思寻思。”
沈老太君用右手摸着左手腕上面一个墨玉的镯子。突然看似混浊的双眼一亮,似是想到什么,急切的转过头吩咐起来,“白茶,你说莫不是冲着头魁来的?”
白茶立即明白了老太太的顾虑。脸色也沉重起来,“上一季百花争艳大赛我们富贵坊花没有参加。听说原本河口镇人一家花坊种出了四色茶花,大家原本都觉得肯定是他们要拿魁首了,结果没想到魁着却仍旧是万花坊,只说是那家人半夜突然失火,那火舌太大,竟是蹿到花坊里去了,生生将那新培出来的四色茶花给烤成了焦叶呢。”
“果然如此,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真当我们上面没人是不是?”沈老太君拍着桌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
白茶连忙替老太太顺气,“小姐,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白茶,你,你快去问问老大家的,可别给那起子人,把正事给弄砸了!”
“哎哎,小姐,您别着急,我马上就吩咐人去!”白茶连忙应着,沈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白茶,我只放心你,你去,你亲自去,去看看那些金丝青菊是否完好,如果没事,就让下人把花搬到我房里来。”
“好,奴婢这就去!”白茶替老太太腿上盖了层毯子,这秋夜里凉了,老太太腿脚有风湿,一到夜里,寒气重的时候,就疼,所以得多保暖。
白茶吩咐外间的小丫头们多提着神点,别偷懒打盹,随时听着屋里头老太太的吩咐,这才匆匆去了大房,又跟着大夫人去了富贵花坊。
约摸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白茶才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连行礼都忘记了,脸上全是吓人的惨白,卟嗵一声就跪在了沈老太君的面前,“小姐,您,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沈老太君面色一沉,看着白茶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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