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脑子又变得乱哄哄的,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只能看到卿聿的嘴在动,却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异常委屈,自己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经历了那么多都没事,结果最后居然是被一只鸟啄死的,能不委屈吗?
这么想着,眼泪越流越多,脑子更晕了。
卿聿见她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掀开被褥只见昨夜包扎的地方已经重新渗出鲜血,看来药和符咒都不管用,微微蹙眉。
碎墨没想到卿聿也在屋里,推门而入就见到他坐在那里,一愣,正想走过去,卿聿却拿了刚换下的已经被鹿幽悠的血浸透的绷带直接转身朝门口走来。
“公子要去哪里?”
“守着她,我去找药。”
“公子!我去吧!”碎墨一眼就看出了卿聿打算做什么,试图去抢那绷带,却被卿聿躲开。
卿聿再没说话,径直离开。
三日后。
鹿幽悠见月色正好,吵着要去屋顶赏月。很快屋顶就出现两个人的身影,卿聿撑着她的手让她先坐下,然后自己与她并肩而坐。
“卿聿,我都快要怀疑我不是人了,”接连睡了几天,鹿幽悠憋了一肚子的话,现在有力气了,逮着机会就说个不停,“你说我之前都成那样了,怎么睡醒了就一点事儿都没了,而且你看,那么深的伤口居然一点疤没留下。”
鹿幽悠举起被鵺啄伤的手,那天她可是清楚记得这里的伤口已经深得能见到骨头,可现在居然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肩上的伤口也早就愈合好,睡醒之后除了还有些无力外再没有任何不适,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的复原速度。
“你真的没有用小萏的血?”这是鹿幽悠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可是当初菡萏把那一小瓶血给她之后本想给卿聿,但卿聿让她收着,毕竟是珍贵的东西,回到沧州就被她放在小库房里锁着。
“你不是放在沧州了吗?我哪里去用?”
“可是除了小萏的血,还有什么能让我好的这么快?”
卿聿但笑不语。
笑得那么高深莫测做什么?
鹿幽悠想翻白眼,她问过碎墨,碎墨只是凉凉地说是卿聿找来专治这种外伤的药,再问是什么药,对方转身就走,摆出一副拒绝再与她说话的样子。问卿聿,就只剩笑着沉默了。
不过鹿幽悠好奇的原因也是认为这种药这么有效,明显是很有市场的,菡萏的血难得,可这种药卿聿只是一天就找来了,应该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吧?如果拿到方子,到时候还开什么当铺,只要卖这种药每个月就只用坐等收银子了。
只是卿聿不说,她只能叹一句可惜也就不打算再问,反正以卿聿的个性,不想说也绝对问不出个结果的。
沉默片刻,倒是想起正事:“喜妹怎么样了?”昏睡这么久,她该不会已经被卿聿打得灰飞烟灭了吧?
“她是鬼,不该留恋尘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