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毕竟是除夕守岁,所以出门前赵卿欢琢磨了很久到底要穿什么衣裳入宫。
染婳也在一旁左一套右一套的帮她挑着,眼见着赵卿欢最终还是把一套崭新的官服穿在身上了,染婳便犹豫道,“娘子,大过年的还穿着官服,公主回头又要念叨你了。”
“毕竟是入宫,别的衣裳也不大合适,还是穿这个最稳妥。”赵卿欢有些笃定的笑了笑,然后戴正了乌纱帽,便由染婳搀扶着出了翎竹苑上了入宫的轿子。
辞旧迎新,除夕守岁,整个皇宫被装点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一路从朱雀门直入深宫腹地,赵卿欢视线所及,皆是高悬的大红灯笼和迎风的福字展旗,便是连一众的宫女们都换上了红色的半臂,太监们也都系了大红色的宽腰锦带,以示迎新呈祥。
宫门口候着不少的小太监,见赵卿欢脚步微顿的下了轿子,便有一个眼尖的小太监急急的跑了上来,行了叩礼弓着身道,“赵掌媒您仔细脚下。”
赵卿欢抬头一看,来迎她的正是福六,因为赵卿欢脚伤还未痊愈,所以福六身后有一顶代步的双杠软轿,不用问就知是衡阳细心张罗的。
“赵掌媒上轿吧,天气冷,早些进宫暖和暖和。”福六说着便搀赵卿欢上了轿,两人一左一右的进了宫门便往福熙殿而去。
路上,赵卿欢见福六的脸色还是欠佳,便侧头问他道,“你闹了肚子怎不休息休息?”
赵卿欢进宫的次数其实不多,可是十次中有七、八次去的都是福熙殿,福六一直是衡阳身边专司跑腿的,所以与赵卿欢也是很熟悉的,闻言便嘿嘿笑道,“您是听小良子说的吧?那小子就是个碎嘴的,什么破事儿都往外头叨叨。”
赵卿欢倒是给小良子留了几分薄面,婉转道,“不过是我见着不是你来送信,便多心问了他一声,知道你闹了肚子身子不爽,却没想到是你出宫来迎我的。”
“早上灌了一副药,肚子已经不疼啦,许是昨儿晚上贪吃了几个果子给闹的。”福六一边带着赵卿欢拐进了甬道一边又道,“今儿年节,福熙殿的人都忙着,我不好意思一直歇在屋里,身子爽了就赶紧出来了。”
“公主请了很多人吗?”赵卿欢好奇道。
“也不多呢,左右都是您认识的,您前头啊,宋娘子刚进殿。”
赵卿欢无声的点了点头,一路再无赘言。
当她由福六搀着进入殿内的时候,衡阳正同几个小娘子说着笑,见了赵卿欢进来,她便热络的伸手招呼她走近。
衡阳今儿在内殿地上铺了一张大大的胡毯,艳丽的胡风绒毯红翠蓝黄交织在一块儿,花团锦簇的甚是好看。众人席地跪坐,矮桌上已摆满了琳琅吃食,年味微浓。
见赵卿欢笑着来到了自己的身侧,衡阳便蹙眉道,“你脚伤如何了?还有,怎么大过年的又是一身官服,这乌漆漆的沉的慌。”
“孟太医五日前还来给我看过脚,他说已经好多了,仔细些不要太用力的走路就成。”赵卿欢顺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还下意识的轻轻扭了扭脚踝,然后又笑道,“我一个朝官进宫,不穿官服穿什么?”不过,她怕衡阳揪着衣裳的事儿与她不依不饶的,说罢便立刻转了话道,“您今日摆了这么大的排场,一会儿皇宫正宴您不去了吗?”
谁知衡阳竟真的点了点头,先拉过了她坐下,然后附在她耳边道,“我一会儿不仅不用去正殿朝贺,皇兄还允了我带着你们去长安城看大驱傩赛会呢。”
“真的?”赵卿欢也有些吃惊。
衡阳眉眼弯弯明媚笑道,“自然是真的,皇兄提前已经帮我在重华楼打点好了,街上乱,咱们是肯定下不去的,重华楼的雅间都是临街的,且不高,只有两层而已,坐在那儿看驱傩赛会,也算是身临其境啦!”
“总是比在宫里头要有趣。”赵卿欢冲衡阳眨了眨眼,打了趣儿。
衡阳抿了抿嘴,却又略有惋惜道,“可惜后头还要跟着好些侍卫婢子,不然倒是真可以偷偷的溜上街……”
“驱傩赛会,人多纷杂,公主还是死了上街的心思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呢!”不过衡阳话还没说完,一旁正在吃茶的宋瑶却突然插了话,随即,在座的其他几个小娘子也纷纷点头称是,惹得衡阳直喊自讨没趣。
这一屋的小娘子们聚首话家常,时间就过的特别的快,一转眼,外头的天色就渐渐的沉了下来,大片大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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