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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千素是真的以为赵卿欢会摇头的,可谁知她竟想都没想的就点了头。
“怕啊,当然怕。”赵卿欢见云千素夹起了一块新鲜的鱼鲙沾了蒜末酱汁就放入了口中,胃里顿时翻上了腥气,连连又喝了一杯酒压了压以后方才说道,“他好歹也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做事又是圆滑玲珑的,论人脉论关系,比我可要强的多了。九爷跟前,多的是趋炎附势接贵攀高的主儿,我若说不怕他,也难免对他不敬。”
赵卿欢说的正经,云千素听着便一直“咯咯”的笑个不停,半晌才止了声儿道,“如此说来,赵掌媒心里头还是不怕他的。”
“又非三头六臂,有什么可怕的。”赵卿欢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见云千素面前的杯盏已空,便倾身给她倒了酒,然后平心而论道,“其实我与九爷不过是道不同不相谋罢了,但我看得出,九爷是真心替娘子着想的。”
“恩,他们都是为我着想的。”云千素眯着眼,一边吃酒一边似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慢悠悠的说道,“明柳也说是为我着想,毕竟叔徒有别,他也算我的半个师父,方家虽鲜沾权贵,可门楣却依然厚重,百年的书香之府,若是和我这样的人传出了这个的关系,只怕……他以后就没法在方家立足了。”
“娘子何故如此看轻自己?”赵卿欢不太赞同云千素对自己的评价,反驳道,“娘子虽一介女流,可如今也有盛名在外,妙手丹青的雅称也并非浪得虚名,娘子的画,便是连当朝的贵妃娘娘都赞不绝口,娘子千万不要如此诋毁了自己才好。”
赵卿欢虽不重女权,但却觉得有才之士皆可得尊敬,女子并非不如男,这世道本就艰难,若自己都不心疼自己,又如何指望外人来心疼呢?
“赵掌媒可知,其实我还要唤他梅遇笙一声师兄呢?”云千素又喝了一杯酒,而她那单手撑着额际眯着眼问赵卿欢的模样餍足慵懒,确实眼波动人举措娇媚的。
赵卿欢闻言自然是吃惊的,张了嘴就问,“难道娘子也做私媒?”
不过她说完就打了个酒嗝,酒劲也一下子就上了头,而云千素则是笑得玉指直颤,杯中的酒就这样洒了一半。
“自然不是!不然梅遇笙还巴巴的让赵掌媒你来给我说媒么?”见赵卿欢两颊微红,云千素便将手边的凉帕递给了她,然后才解释道,“他多年前曾拜过方家七叔方闵之学棋道,七师叔总骂他空有慧根却不潜心钻研,那时候,他和我一样,也是寄宿方宅的。只是他住了不过两年,我……却住了整整十年。”
十年……
那入喉的清酒仿佛变成了一根牵引回忆的线,一点一丝的将云千素的记忆从脑海的深处拉了出来。
“那时候我不过五岁,很多事也记得不清,却唯独记得第一次去他书房时,见着他正提笔作画,现在想来,那一屋子的墨香在后来的岁月中成了我孑然一身时最好的慰藉。可我的师父不是他,我也只能唤他一声师叔,但后来,他也是教过我作画的。如今,外人都说我梅花画的好,可我自己知道,我的梅画的再好,也不及他的一半。”云千素絮絮而言,赵卿欢知道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口中提及的那个“他”,说的就是方绥之。
端着手中的酒杯,赵卿欢又听云千素道,“我很小的时候双亲就过世了,是师娘把我从双元寺带回的方家,说来这也是我和师娘的缘分,她是双元寺的俗家弟子,我刚到双元寺的时候师娘的陪嫁婢女正好病逝,她见我眉眼与那婢女长的有九分相似,便恻隐不忍我小小年纪就在寺庙吃苦,这才将我带回了方宅。后来师娘待我如亲,又让我跟着师父学字作画,我才有了今日这听着光鲜的虚名。”云千素说到这儿苦苦一笑,仰头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忽而眼中含泪的笑出了声,“哈哈……你说多可笑,以前,我做梦都在感谢方家感谢师娘,千素这个名字也是师娘给我取的,师娘说,带我回家的那一天,梨花开的正好,恰似东风吹落花千素,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怕生,师娘总会温柔的将我揽到身后,笑着和大家说别吓着素素。可如今……我多恨方家,恨自己和方家有这个的关系,所以这辈子都注定了和他有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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