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貌似是仆役,那辆马车边的众多仆役身上都配刀戴剑,不过他这次是来请人的,自然也不会戴上什么兵器,不然也就显的太没诚意了。
楚副都尉,莫非说的是那个楚不平,这人极为蛮横,上次要不是他,自己和小蛮也不会那么倒霉。那人体内还有一道气锁真气,没有被拘使出来,难不成那道真气还在他体内做怪。
“既然如此,你去一趟,冤家易结不易结,那人也是我兄长的客人。”
身后的钟离苏我想到一件事,便劝说辛火姒去帮那楚不平解围。
“既然苏我大哥这么说,那我就去一趟了,反正也只是小事一件。”
辛火姒听了他的话,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示意仆役在前面代路。
“怪哉,你倒是这么好心。”
沙达罕倒了杯凉茶给自己灌了一口。
钟离苏我转过身来道:“他倒是一门心思的想进吞妖将门,那自然就要逢龙遇虎,得贵人相助。”
“贵人!”
沙达罕也搞不清楚钟离苏我茶壶里卖的是什么饺子,只能又灌了口冷茶,默然不语。
辛火姒跟在仆役的身后,七拐八绕,这牙将门多是深门大户,整个庭院的林立如同排兵布阵一样讲究,两人行了半天,总算来到了一间大宅边。
“这伙人说来也是骆将军的客人,不过怎么行迹遮遮掩掩,好生怪异。”
辛火姒发现这间大宅深锁于院落里,不是这仆役带路,单凭他自己是找不到这个位置。
“谁?”
几头魔猫一样的蛟蹄豹从屋脊上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惊的辛火姒眉角一跳,体内的真气急欲奔走而出。
“这豹子也算不上什么特别厉害的异种,不过用于座骑,行军潜伏,奔走袭杀,却是一等一的军中利器,想一想如果能组织一大群这样由蛟蹄豹组成的骑兵,任何名将都要遇着都要头痛不已。”
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不知道的是天镜原附近的灵山黑曜是天下有名的禁忌所在,黑曜山神镇守于这座灵山,方圆数千里没有任何活人能进入此山。
蛟蹄豹一样被认为是黑曜山神的使者,想要捕获这样一头异种何其困难。
“是奉少主之令,请辛公子前来的。”
这位仆役这么一说,这些骑着蛟蹄豹的骑士都面露愠色,大概是因为辛火姒的缘故,为首的一人只是没好气的开口。
“进来吧!”
护卫这时推开紧锁的大门,让两人通行而过。
“辛……辛先生这边请进————”
这仆役还打算唤他做辛公子,看到辛火姒眉角抽动,这才改过口来。
进入一间四四方方的合院,这仆从在停了下来。
“辛先生请在外前等一下,在下要到里面通报一声。”
见到辛火姒点了点头,对方低下身子往里间走去。
院落间布置简单却又雅致,几件盆栽,一株古木,一方石桌罢了,那石桌上有些奇怪的东西,似乎是零星打磨好的石子,分黑白二色,散落在桌面上,它们的分布很有规则,如星辰密布,互相之间,又抵为犄角之势。
“石子戏,”
辛火姒在孩童的时候也玩过类似的东西,进入四水院的时候,那欧师傅也用过石子戏来考量学徒们的笏算功底。
辛火姒在笏算这道机关秘术的基础本领上,有着非凡的天赋,用石子戏展开的同窗竟技之中,他每一次都能占据上风,这也是后来他离开四水院,辛逸哲和其他人都非常挽惜的一件事。
自然,辛火姒未必会这么想,对他来说曲曲一名机关师的生涯,怎么能够眼下波澜壮阔的武者的旅程相媲美了。
“这局倒是蛮有意思的。”
左右无事,那仆役去了半天也没回来,辛火姒干脆低下头来,解其纠缠着的棋局。
在东庭中陆算法多称为术数之道,最早来源于古之圣雄沉璧于水,水中有赤光忽起,有龟负图书而出。接着一卷甲黄龙,舒图书于云畔,将赤文篆字以授舜。这就是传说的龙图、龟书。
石子戏跟机关秘术中的笏算极为相似,只不过换成另外一种算法,对于大多数机关术师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的游戏,机关术师精研机关秘术,他们在制作,操纵机关的时候,往往要涉及百倍于这种小游戏的巨大运算量。
“好难解,”
一直在笏算领域上拥有过人的天姿的辛火姒在这道棋局的时候,却面色难看,这石子戏也不知是何人所布,看似简单,可一深究下去,就越来越难解,黑白二棋势如水火,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棋好生怪异,棋路也不是多繁琐,可是进退不得,难以寻觅出路……”
辛火姒脑中的思绪就像是找不到出线团的起始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