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听见这细微的一声呼唤,她立刻弹了起来,鞋子都没穿,急忙奔向她面前,不忘喊着林森沉,“阿沉,叫医生,叫医生!”
她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但眼里始终噙着泪,看着满室走动的医生和护士为床上的白晚辰做检查。
林森沉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却思虑着一种可能性。
至言和小侄女的关系,若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他们,又该如何。她朋友不多,因此极为看重每一个,她为了白晚辰怕是什么事也干得出来。
他不敢深想,但愿她不会知道。
过了许久,病房里才只剩他们三个人。
白晚辰费力地朝她伸手,哑声喊她,声音微乎其微,“一一。”
“我在这儿,辰,我在。”
洛韩一扑在她的床边,身体维持在她看得见的高度,只是她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她的手只是伸着,“一一,戒指。”
洛韩一这才看见,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辰,你要我摘掉?”
她点了点头,又望向林森沉,眼中闪着泪光,似是决心要割舍一段感情,祈求道,“二叔,帮我还给他。”
林森沉认识这枚戒指,几年前,他陪许至言一起定制的,一生只送一人的钻戒。
基础款的款式,没有盒子,所以这个小丫头一定不知道。
他不好拒绝,也不好解释,只好接过来,淡淡道,“好,我交给他。”
洛韩一的猜测似乎有了一些证据,她并没有询问,只是轻声地说,“辰,我永远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
“我知道。”白晚辰回答道。
“那我在这儿照顾你好吗?不让别人知道。”她试探道。
白晚辰眨了眨眼睛,泪水划过脸上的伤口,微微刺痛,痛心着却也下定了决心,轻声地回答,“嗯,要你。”
她不想再看见许至言了。
再也不想了。
“好,永远。”洛韩一回答说。
洛韩一几乎住在了医院,林森沉工作繁忙,阿谣也只能完全委托给蒋黎,作为补偿,林森沉每周多给蒋黎一天的假期。
今天本该蒋黎休息的,他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来了公司。
蒋黎坐在背阴的那组沙发上,抚弄着卧在他膝盖上的阿谣,它呼吸渐渐绵远悠长。
林森沉为了阿谣减轻了蒋黎的工作量,自己的负担却是加重了,南郊开发项目竞标结束之后,漳城的局势只会更加迷离。
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放松,他低头批阅着文件,却又轻声询问着蒋黎,“许氏的竞标价格又调整了?是至言的意思?”
蒋黎抬眸,转动着眼球,想了一会儿才答道,“许氏又送了两次文件,这是小许总签过字的一份,另一份只盖过企划的公章。”
他的目光扫了一下林森沉手边的文件,补充道,“右手边的第一份就是企划的那份。”
林森沉随手拿起那份文件,目光却没离开过面前这份。
相差两百万的报价,在南郊开发项目的规划金额中的确不是一个大数字。若是有心人筹谋,却也掀得起惊涛骇浪。
他随即给许至言拨通了电话,他向来谨慎,而这事确有蹊跷。
“至言?我有事找你,你在哪儿?”
听见对方回话的地址,他却有些愣住了,昨晚白晚辰才出事,这么快的吗?
“你和余知住一起了?”林森沉问道。
许至言沉默了片刻,才应道,“嗯,你尽快过来,我也有事找你。”
“好。”林森沉应道,一手拿着手机和那两份文件,又取了外套,临起身又回头看向蒋黎,“公司的事你先照看,我出去一趟。中午记得让阿谣睡觉。”
他这才起身,又拿了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去。
去的地方是许至言为订婚准备的一套大平层,也在沿江,之前一直是余知自己住在那儿。怕是,白晚辰和许至言置气的原因离不开余知。
余知此刻正站在许至言面前,颤着手指向他,声音还算平静,“至言,你昨天说的,以后真心待我,我们昨天才搬到一起,第一天,你就彻夜不归。”
许至言看了一眼余知,她是什么时候变了?或许一开始就是吧!对外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对他却是满腹猜忌,胡搅蛮缠。
他有些不耐烦,“我和你说过,昨晚有事不回来。”
“说过?”余知一下子变了脸色,嗤笑道,“接了一个电话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谁知道你是出去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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