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砍下来,扔进粪坑。”小松并没有解释为何,而是吓唬吕翼冰。
他也不懂为什么。
他只是一个买来的书童,说错话要杀头还是李妈告诉他的。
吕翼冰心中疑惑,要去秦川府了吗?
他确信这里面有阴谋。
至于阴谋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不会是好事。
他知道秦川府,在吕秀才的描述中,那里简直是人间圣地,甚是令人神往。
对于曾经生活在21世纪大都市的他来说,相当不以为然。他所渴望的不过是奇遇和完成使命,然后拿着100亿美金回去地球过逍遥的生活。
不过他隐隐有些担心,这100亿美金或许不是随随便便能得到的,很可能是一个骗局,或者即便能得到,也要冒着生命危险。
不行,不能再有过去看网文的思维,觉得男主永远死不了。
声名鹊起,美人相伴不重要,甚至100亿美元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
他终于想到要摈弃网文中美好的幻想,直面现实。
当夜,吕翼冰痛的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感觉有人拿着刀砍他的脑袋,几乎是一夜无眠。
何伯是何府的老仆,随何武到南枞多年。
上个月他陪老夫人去往秦川府,不知为何感染了风寒,日益严重,自感时日无多,请求告老回乡。
何武感念他一辈子操劳,忠心耿耿,只得同意,并对外宣称让何童的书童小松随他回乡,以侍奉终老,所以何武着急给何童找一个新书童。
第二日一大早,吕翼冰刚刚迷迷糊糊的睡着,便被李妈拉起来,让他随何伯出门,并且不准说话。
吕翼冰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十分惧怕李妈,嘴巴又疼痛难忍,原也不想说话,只得照办。
何伯斜挎着一个包裹,牵着他出了县衙。吕翼冰鼻青脸肿的,脸上还包着纱布,眼睛布满了血丝,无精打采的,看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何伯平日里为人厚道,结交了一帮老友,各人闻讯皆来相送,见他牵出来一个倒霉孩子,忍不住询问缘由。
何伯佝偻着身躯,边咳嗽边叹息着道:“我家小少爷不喜欢,咳咳咳,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冰,这孩子在乡下野逛了,咳咳咳,不甚懂得规矩,冲撞了小少爷,咳咳咳,小少爷发起了脾气,小孩子家没轻没重的,咳咳咳,造孽啊,老爷无奈,只能让小松留下来,让小冰跟他回乡,咳咳咳咳咳咳。”
他艰难的说完一长串。
吕翼冰暗自心惊,明明是李妈打的,怎么说是何童打的?我去,该不会是李代桃僵,要害我的命吧,我得小心点。
众老友哪里知道情由,皆摇头叹息,小声议论着何家少爷也真是的,下手也忒狠了点。
这时候老夫人牵着何童从县衙里出来,众老友忙上前见礼。
老夫人气色很好,谢过他们,上前搀扶着何伯,泪水涟涟,不无感伤地道:“老家伙,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了,你多保重啊,老身这便带童儿去神庙给你祈福。”
何童失声痛哭。
何伯老泪纵横,再三与众老友告别,依依不舍地带着吕翼冰踏上归途。
他前脚刚走,李妈后脚牵来马车。老夫人辞别何伯的各位老友,在李妈的搀扶下,与何童上了马车,去往神庙。
很少有人知道,回来的马车上,是包着纱布的吕翼冰,何童不见了。
吕翼冰以何童的身份留在了县衙。
他能自由活动,当然局限在内堂。门口有亲兵把守着,丫鬟们对他毕恭毕敬,将他当作少爷。
他住在何童的屋子里,有丫鬟伺候起居,每天由何夫人领着给老夫人请安,与真正的何童几乎没有区别。
吕翼冰大多时间,都是跟着新近请来的张先生读书,由小松陪着。
恍惚中他感觉真是何家少爷,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几次想过逃走,又怕牵连到吕家村,更怕这是使命的开端,或许奇遇即将要发生。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一晃两个多月过去。
六月底,有一天晚上,小雨淅沥,街道冷清,捕头沈游灯带人袭击了一个茶馆,将正在喝酒的掌柜抓了,还杀了五个伙计。
据衙门外张贴的布告说,茶馆的掌柜宋东来是卧牛山卧牛寨的二头目,在南枞县城乔装,打探消息,伺机打劫来往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