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走不掉。”
南宫钥心说:“关我屁事。”
他接着说道:“你们是打算过了冬再走?”
南宫钥翻了个白眼。
虞?忠文自导自演,继续说下去:“我在郢良城里等你们,三春店,坤字一号房。如果你们不来,别怪我这脑子又分得清你是男是女,姓什名谁了哦。“
南宫钥用力一拍床,坐了起来,就是再冷的风此时此刻也浇不熄她的一腔怒火,咬牙道:“你到底要干嘛?”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跟你们一起走呗,凭虞?良语与孟赢的关系,还不能带上我吗?或者是凭我知道你秘密这件事……你掂量掂量。”
“掂量你个头!”南宫钥气得大吐了一口浊气:“滚出去!”
虞?忠文脸色一沉,阴鸷得像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你想清楚,我说得出就做得到,要不你叫你那朋友出来将我杀了!”
南宫钥在心里组织了一大串脏话,最后还是吐不出来,腮帮子咬得紧紧地挤出来几个字:“行,大爷你先请。”
虞?忠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转眼便从窗户处消失不见,南宫钥重重地倒在床上,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时间过得非快,对于南宫钥来说,如今安逸的时光都是偷来的,过起来真是快得让人忍不住想将它掐停。三个月下来,南宫钥居然又窜了点个子,窈窕身姿越发突显,弄得她束胸越来越紧,几乎到了难以呼吸的地步。
她时常觉得人生是一场闹剧,想当初她多么希望自己姿色动人,举世无双,可就是平得跟块石板没有区别,如今,她没有想法了,虽说姿色不至于举世无双,但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包袱,何其苦恼,何其头痛,何其费丝带。
几月里,泽弘也给她传了几次消息,如今的天下关于天子的谣言已经四起,就连虞?家修剪树木的老王也听到了些风声。
现下,树木皆是一副颓丧样,晃着光秃秃的枝丫宣告在这世间的主权。老王冬日里最闲,这会拿着包炒瓜子儿同已与虞?家众人混熟了的南宫钥你一把我一把的一边吃得欢一边唠嗑。
将帽子从与树争辉的光脑袋上拿下来,老王往地上扔了一粒瓜子皮:”小子,一会我来扫吧,你上次扫地被你家那个师兄看到了去告我状,害得我挨了一顿骂。”
南宫钥端起老王泡的劣质大缸茶灌了一口:“没事王叔,我说他了,他不知道是我自愿的,看把你弄得干干净净的小院子整得,还是我扫啊。对了,你前几日去城里又听到什么消息哪?”
老王故作神秘,压着嗓子说道:“城里都在传,咱这天子啊得位不正,触犯了天怒,近些年来各君主国粮食减产,物价高得吓人,近来吴国与陈国又开战,前方秦国被晋国打得喘不过气来,瘟疫四虐,唉呀,惨啊……”
南宫钥没有作声,其实连年来各国打得还少吗,争战之下必有死伤,死伤一多必有瘟疫,确实是惨,但是这并不是这几年才有的事,早在前几代天子之前,王权已被各国诸侯架空,国土已经不成样子。
这些消息是泽弘放出去的,说的人多了,自然不是你的问题也变成了你的问题,至于泽弘为什么这么积极,她不明白,权当他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以至于她觉得前些时候对他说的话太重了,有些对不起他这份浓厚的友谊,这确实是个真性情的人,但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心思,便一定不会再拿她当朋友了。
她同周朝的那些往事,她虽然觉得并未逾矩,也明白那时候的爱有多浅薄无知,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如今虽然泽弘在帮她,可她心想,他指不定会怎样想她这个将往昔恋人往坑里推的人呢。有些事,站在朋友的立场很好解释,但要是站在恋人的立场便会产生东西两极的对立立场。
老王用手挡在嘴侧,在没有人的院子里继续压低声音道:“你说,这是不是天要亡他了?听说他还养鬼,养了个女鬼,啧啧啧……可真够变态的。”
南宫钥很认同这点,接话道:“是够变态的。”
有人赞同,老王兴致勃勃地道:“你说这睡女鬼是个啥滋味啊?”
南宫钥看了看天,继续小声接话:“王叔,我不知道睡女鬼是啥滋味,但是我看到王婶这会正从院门进来,在那边瞪着你呢。”
老王一愣,脸上的皱纹盛开出一朵菊花,转过身去呵呵笑道:“吾妻甚辛劳,怎的这大冷天还在这站着吹风呢,园子都扫了?”
王婶将手中的扫帚一扔,胖壮的身躯一抖,顿时生出一种气拔山河的奇效:“你说睡啥女的?”
“没有哇!”老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造诣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南宫钥晓得王婶的境界比他还高,趁着火没有烧到她脚背上,自觉的溜了,徒留老王杀猪般的叫声在背后响起,惊起仆人房四周一片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