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了,而且,就算点上了,鸣玄会吹吗?她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想来想去,最终她想到了寿面,煮碗面对她来说算不上是无法完成的任务吧?
但是,鸣玄会吃吗,他刚刚离开酒楼的时候,脸色似乎很不好的样子,不知清辉有没有哄得他高兴些?
“哎呀!”乔羽飞低呼一声,如果不是手上传来的热度提醒她手中端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的话,说不准她还要在这条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徘徊多久才能到达亭子。
好烫!
而现在,乔羽飞脑子里只剩这两个字,顾不上想东想西,一阵疾走将碗稳稳送上桌,然后跳到一边不迭地甩着手想要挥去令她不适的热量,亭中等着的两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刚上桌的那碗面上,倒是没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羽飞,没想到你还懂得些厨艺。天女竟然会下厨作饭,我倒是又长了一分见识。”文清辉将目光转向乔羽飞,神情间果然有些意外。
乔羽飞哑然失笑:“你连我会不会作饭都不知道就敢二话不说地将厨房借我,也不怕我烧了你家厨房?何况只是一碗面而已,离厨艺还远,用不着那么惊讶吧?”
这时,鸣玄冷冷地插话:“连烧个火都得找人帮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什么?”乔羽飞没听清楚,问了一句。
“没什么。”文清辉忙塞了双筷子给鸣玄,同时瞪了一眼警告他别再多话,鸣玄也不鸟他,接了筷子慢慢吃起来。
文清辉见他不说话了,便重又对着乔羽飞道:“谢谢你今天能来。虽然鸣玄这个家伙宁可被打死也不愿开口道谢,但能有第二个人来为他庆生,他心里想必高兴得紧。”
鸣玄正在埋头吃面,闻言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并不抬头反驳。
乔羽飞通过这些日子里对他直接或间接的接触,忽然间觉得鸣玄很像是一个爱使性子的小孩,虽然表面上看来不好相处,其实逗起来还是很可爱的。看在他那张美丽的脸上,乔羽飞当即觉得这还在她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美人嘛,即使偶尔闹闹脾气也无伤大雅。乔羽飞有些伤脑筋地想,自己终究还是改不了以貌取人的坏习惯啊。
听文清辉这么说,她自动忽略掉鸣玄的反应,笑着接口:“哪里的话,鸣玄是你的朋友,而你又是我的朋友,这么一来,鸣玄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为朋友做碗面来庆生又算得了什么呢?”
“啪”的一声轻响,鸣玄将筷子一放,不等两人开口询问,说到:“我吃好了。”
“咦,可是还有这么多……”
文清辉摆摆手示意乔羽飞不要继续往下说:“既然鸣玄已经吃好了寿面,那我们就上菜吧,我可饿得撑不住了呢,从忆仙楼回来时我还顺便带了两坛竹叶青回来,今日我们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乔羽飞从没喝过酒,连喝啤酒的记录都没有,这是因为她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乖孩子,但不可否认,她对喝酒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因此当文清辉保证了这酒的后劲不大的情况下,她喝完了自己的那杯酒。
结果一发而不可收。三杯竹叶青下肚,乔羽飞的脸颊已经飞上了两抹红晕,鸣玄最先坐不住了,过去劝她,结果倒被乔羽飞连逼带劝的灌了好几杯,脸上也泛起了一片红潮,但多半是在和乔羽飞抢酒杯时喘气喘的。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拎了一把素瓷酒壶,跑出亭子对着西沉的太阳且歌且舞,嘴里还在口齿不清地念念有词:“花间一壶酒,独酌不相亲。……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
“你不去阻止她吗?”鸣玄一脸的头痛,连唇角都有些抽搐地看向文清辉。
三人之中数他喝得最多,偏偏此时最清醒、最冷静的也是他。听了鸣玄的话,文清辉的目光并没有从花丛中的身影上移开,而是好整以暇地笑道:“为什么要阻止呢?一个人如果不想喝醉的话,是喝多少也不会醉的。”说罢又要往杯中倒酒,这才发现一壶酒不知何时已被他喝完了。
见此情形,文清辉只能摇摇头放下酒壶,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真是伤脑筋啊,看来酒买得少了呢。”他边说边仰头将杯中的残酒喝干,目光投向亭外,自顾自地说道:“既然喝醉了能让她暂时休息一下,那就让她多喝点吧,这酒可是真的没什么后劲,不然明晨醒了之后就有她受的了。”
夕阳西下时,毅昌一脸阴郁地接回了酒气冲天的乔羽飞。
回到佐相府后,众人见到酒醉的天女少不得又是一阵骚动,当然,乔羽飞对此自然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