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尽管如此,她在本质上仍是囚犯,她的活动范围不能超出东照宫的围墙,只限于一个狭小的圈子里。
不过这样的日子和在西黔时也没什么不同,除了这座宫殿的主人以及侍女们对她的称呼。
现在侍女们开口闭口都叫她“姑娘”,每次听到都让乔羽飞感到一阵恶寒,但和另一个人造成的效果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个东垣王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连称呼人的方法都那么的……独特。
想到这里,乔羽飞背后又冷飕飕地直冒寒气,连带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看来这种雷雨天气还会持续上一段时日呢。”乔羽飞状似闲聊地起了个头,实际上有很大一部分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精神过度紧张连带影响了正常的饮食起居。
“对啊,几乎每天午后都有阵雨……难道雷声惊扰了您的午休?”桂枝像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无措地问道。
看到对方紧张的样子,乔羽飞挥挥手打消她的疑虑:“放心好了,我午休的时候向来睡得像头猪,这点雷声怎么可能吵得到我?”
侍女怔了怔,两日来的相处还无法令她习惯乔羽飞的说话方式,此时这种情况她要怎么接话才好?
一旁的侍女还在斟酌言辞,乔羽飞的心思早已不在对话上,一早转向了她的逃生计划。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陛下有令,请姑娘前往延英殿。”
应该庆幸的是那天晚上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头有些疼,最多算是轻微脑震荡,和许多摔了一跤后或失明或失忆的女主角相比,她实在是幸运太多了。
也因此她清楚地记得东垣王那个晚上所说的话,虽然原话她复述不出来,但大体意思她还是听明白了,那就是他要她留在东垣。
努力地想了又想,还是猜不透对方的心思。难不成是因为东垣王看上她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原因绝对不是这个。
两人之间的交集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次,第一次见面,她还没看清对方的正脸就被拿下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样子狼狈至极,对此他不遗余力地讥讽,她还记得很清楚;第三次见面时他居然找她单挑,她赢了,不过赢得很侥幸,以至后来她总怀疑对方故意放水;第四次见面,他轻易看穿了她的小把戏;而第五次……
他救了她,不管先前如何,他救了她一命是事实。但这是否意味着过去的旧帐可以一笔勾销了呢?
乔羽飞有些拿捏不准,不过有一点是明确无误的,这种政变加阴谋的日子她消受不了,眼下逃回西黔去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这么说来有点心虚,可是看样子善后的事情真的要交给乔天宇和清辉了。
“姑娘,延英殿到了。”
侍女清脆的声音将乔羽飞从沉思中惊醒,乔羽飞抬头一眼看到了面前恢弘的殿堂,心下不禁暗中着恼:原本打算趁机侦察一下周围的地形的,没料到自己一想起事情来就那么专心,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
不知道东垣王找她有什么事?后知后觉的乔羽飞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你来了。”看到来人后,东垣王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对方身上,但身子却纹丝不动,依旧懒懒地靠在包金的扶手椅上。
从进门开始,乔羽飞就感到了空气中的那股压迫,脚步不由得越迈越小,直至两脚僵硬,再也前进不了毫厘。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怕一个人,但潜意识里却认定他是她见过的最危险的人物,不过理智又时刻在提醒她不能表现出半点畏惧,否则就不仅仅是失去自由这么简单了。
想及此,她凛然抬头对上东垣王的眼,强撑着走至王座前停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在硬挺。
东垣王表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泛起了一丝笑意——不知她在听到接下来的话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可是期待得很啊。
“我刚刚正巧听太祝令提起登基典礼后的宴席,他说宴会中压轴的节目还没定下来,所以我就想这个节目由你来表演再合适不过了。”说话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乔羽飞眸光一闪,决定在未搞清楚事情缘由前按兵不动:“陛下,我从未学过舞蹈器乐,恐怕无法担负这样的重责大任。”
尽管她表面上仍能保持冷静,但心里却在反复思量:东垣王到底想干什么?不管答案为何都决不可能是想让她表演这么简单!
“是么?”东垣王闻言一脸惋惜,“难得我还找了个技艺高超的乐师为你伴奏,既然如此,留他又有何用!?”语毕轻轻一击掌,立刻有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上来架起之前一直跪伏在王座侧前的男子。
乔羽飞顿时变了脸色,飞快地移身过去想要阻止,这一看之下脸色再次变色。
被侍卫架住的男子此刻也直直地盯着她,面如冠玉目如漆点,眉宇之间的阴寒之气给这张无比精致的脸孔罩上了一层终年难化的寒霜。
乔羽飞惊得愣在原地忘了下一步动作——纵然对方唇上粘了一把乌黑发亮的胡子,她也有十足的把握断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她所认识的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