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一定会注意不让你们操心的。”
还下次?
鸣玄几乎气到没力,不过这下他总算明白了清辉当时为什么会坚持不告诉乔羽飞真相,果然,和好友相比,他对天女的了解还差得远。
乔羽飞当然不可能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见到鸣玄一副低落的样子也只当自己的答案令他失望了,于是连忙解释道:“鸣玄,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事都管的,这次是因为这件事和我有直接的关系……”
“好了,”鸣玄语气平静地打断她的话,“眼下还是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里吧。”
提起这个,乔羽飞顿时来了精神:“逃跑啊?这个我已经想过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不过刚刚听你那么一说,我又有了另外的主意。东垣王居然敢说我已经死了,我就要给他闹个鸡犬不宁,让他明白惹到我的下场,顺便出一出近些日子的恶气!”
“声东击西?”鸣玄美丽的眸子一扫,“具体要怎么做呢?”
“是这样的——”接着乔羽飞将自己的计划大概讲了一遍,遇上难以解释的地方就一笔带过,总算让鸣玄听懂了七八分。
“但是这样一来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谁来负责太后他们那头儿。”乔羽飞轻敲着下巴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丝毫没有发觉到一旁的鸣玄同时也在深深地凝望着她的侧脸,绝美的面庞上出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温柔神色。
“要不——”
“或许——”
两人一起开口,而后又一齐收声。
乔羽飞轻笑出声,鸣玄心下发窘,故意冷声道:“你先说。”
“我在宫外见到毅昌了,那个,你见过的,就是我的侍卫。这件事交给他一定没问题的,不过如何联系上他还得想想办法。对了,你要说什么?”
“没。”鸣玄在记忆中搜索片刻,终于想起了毅昌是何许人物。没想到他也来了东垣,本来想说他自己可以找机会混出宫去的,但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乔羽飞笑吟吟地看着鸣玄道:“好,那就先这么定了,具体实施——”
“谁在那儿?!”黑暗中突然冒出的一声暴喝将乔羽飞余下的话尾生生截断,几只灯笼的光芒进入两人的视野,使得习惯了黑夜的他俩一时晃得睁不开眼。
盘烈示意手下护在东垣王面前,自个儿从侍从手中提了一盏灯笼上前几步,待到看清两人的面孔后也是一愣,讶然道:“你们这是……”
乔羽飞看看鸣玄再看看盘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这种情景下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东垣王那不容错辨的声音:“烈,是谁在那边?”
乔羽飞只觉得头皮发麻,反应过来立马给盘烈使眼色连带比画,还好盘烈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欺瞒主上的事……
迟疑了一下,盘烈扬声答道:“是陛下您今天召见过的那名乐师。”
“我记得刚刚看到的是两个身影。”东垣王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盘烈会包庇的人诺大的王宫之中也只有一个。
这句话一出口三个人的身形都是一僵,须臾之后,东垣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这次已带上了几分嘲弄:“不知道我们的乐师夜里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是谁派来的刺客呢?是三王兄、五王兄,抑或是那几个不成器的小鬼?”
难不成东垣王的家庭成员个个都具有大义灭亲的勇气?
算了,这些跟她没有关系,再拖下去给鸣玄无端加上个谋反的罪名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乔羽飞不顾鸣玄的阻拦高声道:“是我。”
说话之间东垣王也走得近了,以凌厉的目光将早上才见过的新进乐师从头到脚来回扫视了几遍,最后把眼睛的焦点停留在乔羽飞脸上,故意用一种略带惊讶的语气道:“原来是你!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乔羽飞几乎要无语了,这是什么恶俗剧情?!
鸣玄看了她一眼,声音中不带任何温度地道:“陛下,草民——“
“我没要你回答。”东垣王说话间向来不留任何余地。
“我出来散步刚好遇上他,所以就说了几句话。”乔羽飞懒得详细说明,一句话交代完毕。
“是吗?”
东垣王说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出声,一种比黑暗更加沉重的气氛开始向四周蔓延。
“谁?!”打破寂静的是一名侍从的呵斥以及打翻器具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被带到灯光之下,乔羽飞认出对方后惊道:“桂枝?”
“姑娘!”桂枝一见乔羽飞就像溺水者抓住了稻草,仓皇无措的模样让乔羽飞顿时有了一种保护欲望。
盘烈提醒道:“陛下,这是在东照宫当值的小丫头,平时都跟在姑娘身边的。”
“喔?那你刚刚去干什么了。”东垣王随意地撇了瑟瑟发抖的桂枝一眼,眉宇间的严厉让小宫女不安地往后缩了缩。
桂枝结巴了半天,嗫嚅道:“奴婢刚刚……去帮姑娘拿茶点……”
“是吗?”
“恩,”桂枝战战兢兢地答到,“食盒还在那边。”
然后便像事先排练过似的,她话音刚落,就有一名侍从将一只摔裂的食盒捧给东垣王过目。
“那你走以前他们在做什么?”
此话一出,乔羽飞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桂枝吸了吸鼻子,怯声道:“奴婢陪姑娘出来散步,在莲池碰上乐师先生,然后姑娘就和他聊起了准备节目的事,再后来姑娘就吩咐奴婢去拿一些茶点来。”
“这样啊,那你们就好好商量吧。烈,走了。”东垣王走得和来时一样突然,看样子是相信了桂枝的说辞。
看着灯笼的光亮渐渐远去,乔羽飞默默握紧了拳头——等着瞧吧,东垣王,我早晚要让你后悔把我弄到东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