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在城里到处都铺了青砖还看不太出来,出了城便不一样了。
宽阔的官道上,疾速行驶中的马车溅起一路泥泞,连带车上的众人也轻松不起来。
在乔天宇的指示下,四人各司其职,毅昌毫无疑问是车夫,乔羽飞光明正大地坐在他旁边,强装镇定地扮小厮,乔天宇的身份是商人之子,而鸣玄——则是他新婚的妻子。
这些天来乔天宇及毅昌的假身份都没怎么变过,自然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乔羽飞到底是从现代来的,只要不出声,装成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对她而言完全小菜一碟,剩下要注意的就只是抓紧时间练习在马车前头坐稳,保证车一动自己不会摔下去就行了。
余下鸣玄自打换装完毕后就寒着一张脸,并且极有可能这么冷酷到底下去,看样子要想让他对着那帮卫兵倾城一笑、顺便迷晕部分安检人员是没指望了。
接下来出城的经过证明乔天宇将通缉人物摆在明处、把□□藏掖起来的战略极其成功,守门卫兵对小厮打扮的乔羽飞视而不见,车厢里神神秘秘不肯露面的女子倒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终于到鸣玄出场的时间了,他哪是一朵大红花,根本就是一轮大太阳,而且还是正午的那种,与他随行的乔羽飞等人连陪衬的绿叶都算不上,彻底沦为阳光背后的星尘。检查的结果自然是鸣玄与画中女子对不上号,一行人顺利通过。
乔天宇说的果然不错,光芒也能掩盖一切。
一路狂奔出几十里后,乔羽飞他们在城外的某处村落与太后汇合,稍事停留便趁着天色未晚继续赶路。
时间犹如掌中沙,不知不觉从指缝间流走,终于,太阳还是消失在了黛色的群山背后。
日落,城门关。在浮彰城里住了这些日子,像这样的常识乔羽飞自然晓得,意识到这点以后,乔羽飞忍不住焦躁起来,不安地朝乔天宇瞥了一眼。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也没有意识到迫近的危险,只是望着天边红得刺目的火烧云出神,任由落日的余晖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太后和乔羽飞聊了一会儿明显是有些乏了,这会儿正倚在凤珠肩上闭目养神,凤珠见到乔羽飞很是欣喜,但到底沉静惯了,不多说话,只是偶尔抬头对上乔羽飞的目光时会微微一笑。鸣玄一早换回自己的衣服到外头和毅昌同坐,乔羽飞念他和太后他们都不熟,大眼瞪小眼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爽快地和他换了位置。
此时车里车外一片沉默,余下的唯有车轮辘辘转动的声音,和着得得的马蹄声。
应该把恭怀的事告诉其他人,乔羽飞这么想,但她又不愿打破这一片静默,而且,乔天宇对此又是怎么打算的?
随着最后一抹光辉也自云间抽去,夜幕降临了。
看来下一个县城是赶不到的了,今夜只能在山间露宿。将此事知会过众人后,毅昌随即停下马车,很快找好了宿营地点。
到底仅与追踪部队拉开了一个多时辰的距离,还远远没有进入到安全范围,乔天宇坚决不同意生火,至此除乔羽飞以外的人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毅昌神色凝重,鸣玄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了冰山面孔,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表示什么,仅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凤珠眼下最担心的只是太后和乔羽飞会不会着凉的问题,对其他事情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众人表现各异,但乔羽飞想象中的责备与慌乱却没有来临。
反倒是乔羽飞满心愧疚,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太后和凤珠的嘘寒问暖。
大伙儿默默就着水袋吃了些干粮当作晚饭,凤珠率先起身进车厢收拾东西准备服侍太后休息,乔羽飞趁机和太后汇报东垣之行,太后饶有兴致地听着,时不时含笑点点头,鸣玄坐在远处看似离群索居,实际上早把乔羽飞讲的那些后来的经历听了去。
不一会儿毅昌起身说要去周围巡视一下,经过乔天宇身边时低语道:“大人也有佩剑,何不一起去?”
乔天宇似乎没听出来他话语间的讥讽之意,当下起身朝太后那边道:“我们到附近看看。”
他们二人结伴,其余人自然不会担心,继续各做各的。
毅昌带头走在前面,脚下箭步如飞,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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