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含混的语句打发掉,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八个字“老实交代,安全首要”。
乔羽飞无语,半天憋出一句大白话:“我去方便一下。”
毅昌当即呆住,乔羽飞顾不上等他反应过来,一头冲进林子里解决个人问题。见她跑开,毅昌反射性地举步就要跟上,幸而头脑一个激灵止住了去势,既不能跟着,又不放心树林里的情况,一个堂堂大汉只好急得在原地打转,内心里天人交战般挣扎个不停。
树林里黑黢黢的,乔羽飞也不敢跑太远,此刻越过包围着自己的树丛就能看踱来踱去的毅昌,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幸而树叶哗哗的声音盖过了方便时的动静,不然让毅昌听见她绝对会羞愤而死。
乔羽飞出来时,毅昌激烈的心理活动已经进行到了一个更加白热化的阶段:不看,怕出事;看,又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因此发觉乔羽飞站在眼前的时候,毅昌大大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不用忍受更久的煎熬。
“喏,毅昌,”乔羽飞没有直接回到车里去,而是一本正经地教育起比她高一个头不止的男子来,“有时候别人不方便讲出所有的事情,你呢,碰到这种情况就要适当体谅一下,装傻也没关系,绝对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根本用不着!明白吗?”
毅昌浑身僵直地点点头,脸上红得几乎冒烟。
乔羽飞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在腰间摸了几下,摊开的掌心中多了一样东西,是枚比乒乓球略大的炸弹。
“这个你随身带着吧,用法和注意事项我都教过你了,应该能派上用场。”乔羽飞将炸弹塞给毅昌,笑了笑道补充,“当然用不上最好。”
毅昌半天不吭气,最后皱紧了眉头道:“殿下还是留着自己防身用吧,此次回国路途艰险,可惜属下不能护送您回去——”说到这里不由有了怨念,如果不是乔羽飞那么快就答应了太后,事情也不会急转直下成如今这个模样。
乔羽飞没心没肺地摆摆手道:“没关系,有乔天宇跟着我,出了什么事自然是他去应付,轮不到我上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乔羽飞这些话虽然是在不经意间说出口的,却句句透露出对乔天宇的信赖。可乔天宇真是值得信任的人吗?
毅昌再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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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收拾停当之后,太后与毅昌告别其他四人,就此驾车西行。临行前各人相互告别,时间紧迫,倒也没说上几句话,从而避免了生离死别的狗血场面。
临了乔羽飞最后一个上前,太后握住她的手笑道:“路上小心,我人老了跑不动,可得比你们先走一步。”
乔羽飞笑着点头应是。
太后含笑扫了乔天宇他们一眼,俯低身子轻道:“宇儿是个傻孩子,这一路上就拜托羽飞你照顾了。”
乔羽飞一怔,愣愣地点头,心里在想太后是不是把话说反了。
太后微微一笑,招呼毅昌启程,一车一马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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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后,太后忽然吩咐毅昌将车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边。毅昌虽然心中犯疑,但还是依言照办,随后的命令却真正令他吃了一惊。
“怎么了?”太后不愧是西黔王宫中地位最高的女性,举手投足间优雅高贵尽显,而她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让人无法违抗,“不用担心,照我吩咐做就是了。而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你来说更是容易之极。”
毅昌躬身站在车外,鼻尖几乎抵到膝盖,听太后这么一说,心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但仍勉力劝阻道:“可是殿下,此事关系到您的安危,何必冒这个风险——”
太后抬手打断他的进言,表情平静而豁然:“你不必说了,自从回到这里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有了打算。趁现在还能做些事情,晚了可不行,至于帮不帮得上忙就看年轻人的造化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太后嘴边慢慢绽放出一朵静谧的笑颜,一如若干年前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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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给《天神》画了张图,有兴趣的大人可以顺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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