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众取宠,故作大义罢了。
但正要予以评断时,却见钟老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韵。
太子太傅的头脑中“嗡”的一声,脸上的惊诧表情一闪而过,低声问道:“看来钟老终是按捺不住了。”
钟老微微点头。
霍寿庭恍然道:“这也难怪,这也难怪,钟老沉寂多年,只怕当世少有人还记得你当年之风采,痛饮狂歌空对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当年的钟老虽为文官,霸气却丝毫不弱于我等武将啊!”
三日之后,秦书铭由水路前往云秀城,除了小妹和曲红菱,还有江崇义和数名随从一道而行。
江崇义是新提拔上来的坝头之一,他是个年近四十的精壮汉子,办事通达干练。原本石头想随秦书铭同行,但码头业务不可一日无决策者,秦书铭便强行按住石头,只带了江崇义来。
在客栈安顿好后,江崇义便立即向云秀城码头的朱老板送了拜帖,希望当面商议码头业务。
这种拜贴注定要吃闭门羹,现如今连瞎子都看得懂,秦家码头强势崛起,所侵噬的正是云秀城码头的业务。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朱老板自然不会与他善处。
秦书铭知道江崇义的差事不好干,早就有言在先:“朱老板不见你,你就将拜帖送到其他老板家里去。云秀城码头有十余家老板,你只要敲开一家的门就算成功。”
江崇义完全不懂自家老板口中的“成功”究竟为何意,不过执行力方面没得说,拜帖也早备下了一大摞,带着一副纵然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的气势便出门去了。
回到客栈房间内,秦书铭盯着曲红菱迟迟不出声,红菱一闪不自在地斜了斜嘴角,质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本姑娘虽然有着绝世容颜,但你若敢动半点歪心思,我定饶不了你!”
秦书铭一摆手,道:“我在等你拿主意。”
曲红菱一怔:“什么主意?”
秦书铭回头对秦书歌说:“她果然忘记了,你提醒她一下。”
秦书歌道:“出发之前咱们商议抵达云秀城后如何寻找赶尸匠,你当时说这点小事包在你身上,还说你们荣门最擅长搞侦查了。”
曲红菱斜靠在床帮上,一条腿荡来荡去地说道:“我说过这话吗?哎呀当时可能喝了酒,脑子晕乎乎的。云秀城我不熟悉的,等以后去其他城我再帮你们……”
秦书歌立即瞪圆了眼睛。她完全无法理解,一个人竟然能对说出的话这么不负责任,而且当面食言的时候还能这么的若无其事。
小姑娘眉峰耸立,厌恶地说道:“事关我秦门血案,你就不能正经点?”
被秦书歌话语一点,曲红菱纵然脸皮再厚也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了,挠着头思索有哪些江湖手段可以帮上忙。
“走吧,跟我出去见几个人。”秦书铭早就料到曲红菱不靠谱,自然不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自己早已考虑了一条路子。
一盏茶的工夫,三人来到骡市街,停在一家名为“秀春坊”的青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