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站在中间。
手中一个乳白色的小瓷瓶正冒出淡蓝色的袅袅青烟……
灯车和灯船被相继捣毁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府衙,王主簿惊骇不已,顿时怒砸了一套茶盏。
车船上载着拐卖而来的近百名幼女,原本在魅灯节的掩护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换成银票,如今行径败露,王主簿也意识到云秀城将不再是他的久留之地。
其实按照麻匪狡兔三窟的行事风格,随时都预备着“金蝉脱壳”,当初扶持穷秀才作傀儡便是为此做准备。
但王主簿实在心有不甘。
经营多年的云秀城,自认为固若金汤,凭什么这个秦书铭一冒出来便土崩瓦解?
他不甘心就此放手,或者说,即便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现实,也要给予报复性还击。
王主簿的最后一张底牌正是城防营的三千城防军,加盖太守印章的手令便可调动城防部队。
王主簿在室内背手踱步几圈,终于下定决心,计划假借擒贼的名义召集城防军诛杀秦书铭。
如此一来,即便霍寿庭和钟老再次出面,也无法改变局势。
因为这种地方性质的城防部队,没人知道谁是太子太傅,更不认识什么朝堂名宿。
不管是谁,胆敢阻挠,便以乱箭射杀之!
王主簿急急铺纸磨墨写好手令,正准备加盖印章,却突然被人拉住手腕。
“就此收手,可以吗?”瘦得皮包骨头的苑松人声音沙哑地祈求道。
王主簿从未将这傀儡放在眼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稍稍用力便挣脱了苑松人的手,发狠道:“收手?我为什么要收手?我要让他们都去死!”
苑松人目露哀戚:“云秀城被你祸害了这么多年,何必赶尽杀绝呢?你已经败了,我求你收手好吗?”
“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滚!”王主簿抬起手臂,一掌扇晕了苑松人,盖好了印章带着手令便赶往城防营。
城防营的主要任务是城区的安全防护,直接听从兵部调遣,在非战时可由府衙协管。
所以当手持太守手令的王主簿抵达校场时,校尉孙仲勉不得不听从调派。然而王主簿要求一次性调派三千部队,孙仲勉却犹豫了。
“非战时或非兵部命令,单次出兵不得超过二十,这是城防营的节制要求,王主簿不会不知道吧?”
“太守手令在此,你只管出兵即可,就算上面怪罪下来,也有太守顶着。王校尉若再推延,被匪徒逃脱,这责任你负得起吗?”王主簿睥睨道。
“主簿大可不必拿太守压我,我城防营由兵部直属,该如何做事还用不到主簿来教!”孙仲勉自有傲气,冷言说道。
王主簿也知道假借太守之名难以完全把控城防营,僵持了片刻只好稍加放低姿态。
“那就依你,出兵二十,但必须全部是弓弩手。匪徒凶狠彪悍,如果对方胆敢反抗,一律射杀!”
孙仲勉不再与他多说,稍加整队,便准备带出校场。
校场大门外,霍寿庭一身暗红长袍背对校场,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