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由的定义

父母。”

    从莉兰妮脸上突然消失的微笑，以及不由自主攥紧的衣角来看，她多半也是不愿意的。

    这也很正常。

    她环视了一眼面露沉思的三人，觉得自己下的这一剂猛药下够了，也是时候，该再自黑一把了，光说别人有什么用？

    希仙又开始讲起自己的经历，当然是经过异界背景修改的删减版，但大致经历不变的版本：“我小时候，一度沉迷于写作和阅读中，为此跟叔叔吵了一架。”

    “叔叔认为我该去当医生，当律师。因为医疗和法律，可以说是社会中长久不衰的行业。医生是越老越吃香，这个时间久，有保障。而律师呢，他觉得可以克服我性格上的缺点。”

    此话一出，埃斯眉头皱地更深了，莉兰妮眨了眨眼，学长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眼神。

    显然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所谓的“缺点”是什么。

    “可是我不喜欢，”女孩是如此坚决而果断，以至于这不像是在吐露心事，更像是在宣誓道：“哪怕让我去当个语文教师，不厌其烦后跟一群小孩子纠正作文写法，或者在图书馆里每天忙忙碌碌的整理书架，都比这两个职业让我喜欢的多！”

    “看样子，你拒绝了你的叔叔。”开口的是学长，他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

    “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狠狠拒绝了。”埃斯挑眉补充道。

    “说不定，还说了类似‘宁愿平庸、也不妥协’的说辞，导致你叔叔勃然大怒，这才能解释争吵的由来。”莉兰妮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希仙轻轻鼓掌。表示你们说的对，说得好，说的呱呱叫，简直就是世间真理，人类瑰宝，应该裱起来放在墙上之类的。

    随后四人不约而同地哂笑起来。

    严肃地氛围一扫而空。

    希少女语气也轻松起来，“当然，我会这么说也不是心血来潮。那时，我父母本身就留有两家店铺，几栋房子，即使把它们都租出去，也足够养活我好久了。”

    “因此我小时候一直都想，等我成年的时候，去图书馆和书店打工，等积累了够多的经验，就拿着父母留下的钱，跟朋友一起开家书店。”

    “到时候，还可以弄个清吧跟阅读区的结合，一边看书一边喝饮料，我甚至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跑去各个书店考察，考察他们的装修，评价他们的书架摆放，以及常见的出版社和当红的读物。”

    希仙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一仰，伸手轻轻盖住了眼睛，她望着指缝透露出的阳光，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期望的、希翼的那个未来。

    她是那么地心满意足，似乎整个世界捧在手上都不能让她达到这般的快乐！

    可瞬间，那份愉快又从脸上散去了。

    “叔叔却不是这么想的。”希仙解释道，“我从小是叔叔带大的，我父母……”她想起异世界的背景，改了口。

    “我父母经常外出经商，所以把我丢给叔叔一家抚养。叔叔他替我做好了长久的规划，但这与我的本愿背道而驰。”

    少女耸了耸肩，“于是家庭战争就这么开始咯！”

    三人了然。

    良久之后，还是莉兰妮先接过话茬，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段经历，才让你不反对自由的原因吗？”

    “或许吧！”似乎有些倦了，希仙打了个哈欠说道：“倘若我愿意过叔叔为我安排的生活，那我大可不必来这里了。”

    她暗指的是同意系统的合同，来这边完成任务。而其他人却理解为，离开东方，来到这边参加哲理辩论赛。

    希仙又苦口婆心道：

    “大家都有自己想追求的东西，婚姻也好，梦想也好。对我来说，自由是免于他人的约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这有个前提。”

    希仙又正色强调：“我所追求的自由，是在不伤害自身和他人利益的前提下，这才是真正我赞同的自由。”

    “注意，是在不伤害自身和他人利益的情况下。”

    少女难得讥笑了一次，“任性也好，无法无天也好，刻意地追求所谓的‘自由’并做出超出伦理道德的举动的，这可不是自由。”

    “你是指之前卡莱尔说的那些情况？”莉兰妮迅速反应过来，并指出，“但你知道，大多数人不是这么认为的吧？”

    希仙却接受良好：

    “我追求自由，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可是这份快乐一旦到了伤害别人，在良心不安和愧疚感的作用下，我反而会更加不开心。

    那自由就是本末倒置了。”

    埃斯和卡莱尔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意有所指，又转过头去不理对方了。

    “同样的，假如所谓的‘自由’，会伤害到我自己。那我才是愚不可及的那个，这不就是跟我追求的相反吗？”

    “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任性自私？”

    “这叫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