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李妇人和两个孩子相拥而睡,“四条尾巴”渐渐拢了过来。
庄俞目冥暇甚,靠着老树,假装彻底睡着;女鬼白依然收了阴神,仍是坐于枝头归于虚无。
寺庙的几个“假”和尚偷摸过来,蹑手蹑脚,全然不顾妇人和孩子,直挺挺的奔向庄俞。
有了白依然的护持,妇人三人睡的很死,全然不知外面如何,而少年也是第一次被人套了麻袋,打了闷棍,被拖出了好几里地,脸上青疼。
庄俞么的方法,唯有装死。
然后就感觉有大手在身上摸索,掏走了所以物件,好似不太满意,就又把那旧白的青衫也褪了下去,心有不甘。
“大哥,这小子什么鸟玩意儿?兜里就这么个破钱袋?能有几个银子,还充胖子走江湖。”
嘴碎的老二,没没好气道,亲自动手摸索,就掏了个黑口袋。
“小声些,有多少算多少,快看看有多少?”老三凑了过来,财迷样十足。
老二打开口袋就往地上倒着,细细碎碎掉出好大一把碎银子,全是普通的人间钱。
“哎呦,看走眼了哈,这小子还挺肥,这么个口袋还能倒出二十多两碎银,够寺里好好过一些时日了。”老二话罢,蹲了下来拍了拍庄俞的脸蛋儿。
“你说这小子,一副穷酸样,还走江湖,也不像个有钱的主,模样不大,不在家好好待着,还带个小的,也幸亏遇到咱们哥俩,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大哥,你说那小鬼带着李妇母女做啥?不嫌闹得慌?”老三看向大哥。
“不知晓,可能是看到哪女娃子可怜吧,磨不过妇人纠缠,只好如此,兴许是为了让她妮子能读些书,长长世面。”
老二听完后,嘲讽道,“呦……还是个善人了嘞。”很不客气的又踹了一脚假死的少年。
“老二,够了。钱到手了,咱们快些走,回寺还有些路程呢,天亮之前得回去。”
老二又抖了抖手中的钱袋,确定在无银两后,扔在了庄俞脸上,“小子,你运气好,这点钱爷就孝敬了,以后没事在家待着,别他妈在外边瞎溜达……”
几人拾起了火把,快速离去,假死庄俞黑着脸一直未动。其实,少年离寺的时候就又偷偷给了住持二十多两香火钱,这会儿又被劫去二十两,要不是自己暗中控制着那金丝布袋,这会儿说不定啥都不剩,包括那快很是贵重的金身碎片。
直到四人完全没了动静,庄俞才坐了起来,拾起钱袋,整理了衣衫。布袋一阵金丝流淌,晃了晃又传出银两碰撞的声音。
庄俞叹了口气,行走江湖也太花钱嘞,离家时带的百十余两所剩不多,还幸得先生补贴不少,如今口袋还算将就,能用上一阵。只是这江湖还没走多远,钱却要花完了。
回到江畔,悬于枝头的白依然?很是戏谑的问了一句,“咋样?脸疼不疼……”
庄俞嫖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老位置;白依然撤走了李妇人三人的小法术,也不在言语,晃悠着腿,透过枝稍,望着月亮,像极了人间女子。
少年心中全然没怪罪那和尚的言语嘲讽,反而盼着月亮大些、亮趟些,或是天早些亮,方便几人赶路,毕竟按照好点的脚力得走上大半天,不容易。
但凡事总是事与愿违。
后半夜。如今重新裹好了锈剑条,庄俞抱于胸怀,好生伺候着,毕竟这两天有些“大不敬。”
虽说如今夜晚有了女鬼白依然守夜,完全可放得了心思,但庄俞不知为何,出了长佑后,做任何事都很谨慎。
如今抱着剑,看似熟睡,一芥心神粒子游于身外,绕着剑条,点点洒洒灵光游离。
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快速往江畔火推靠近。
“师父,前方江畔又明火,又为何阴气如此强盛?莫不是什么鬼怪。”一道士小童很是害怕。
“你慌个甚,咱们茅山捉鬼一脉,还怕鬼怪,真给为师丢脸。”道士斥责着小童。
小童脸色一红赶忙解释道,“没有,我只是看那阴气有些浓,不害怕的。”
“哼,倒是有些道行,阴气实质内敛,收放自如,看样子是修出了阴神,如今咱们遇到了,定要收了它,做一件功德,造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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