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师父这……我们道行不够吧,要不先绕路?”道衣小童询问道,打了退堂鼓。
“瞧你哪点出息,我咋就教了你这么个徒弟,等会看好了,躲我身后。”老道虽是训骂小童,但眼里还是疼惜的紧,毕竟如今的茅山一脉,门户太小,人更少,香火几近断绝,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传人,当然得照顾的紧。
“嗯,师父我记得了。”小童点了点头。
“莫怕,咱们茅山虽说没落了,但也有过了不起的祖师爷,我们继承了香火,自然在捉鬼一途,得天独厚,何况祖师爷身化大道,早也铭刻了真言于天地,天然压胜鬼怪。”老道同小道童夸大了一翻。
其实也算不上夸大,凡人跃身上五境的大能,身死道销都会铭刻天地,尤其万法流派的第一始创人,功德造化,更是会被天地铭记。冥冥中自是护着香火传人,毕竟已被天地认可。
庄俞感知到有外人靠近,全然没了睡意,舔了把火,忘了一眼白依然,女鬼不情愿化为一缕青烟回了瓶中。毕竟,今时天地,没几个人会在夜里乱窜,除了修道人不惧阴风鬼怪,再就是世间某些世俗练家子,也走走江湖。
遥遥走过来两人,正是刚才说话的道士道童。中年老道身穿了件黄黑相间道家锦袍,腰间黄色玉带系着一个黑色紫金八卦摄魂镜,高束发冠,背后一把三尺桃木剑裹着黄口袋,手持一把拂尘,脚踏黑布靴,满满当当,一应俱全;只是近些看了面貌,让人不免觉得一副痞子模样,留有羊角胡子,像极了世俗坑蒙拐骗算命先生。
紧跟着道童,穿着清爽了好些,依旧身着黄袍,腰间挂着一个钱袋和一块白玉牌,背了个小箱。
道士上前同庄俞打了招呼,又看着旁边还有三人,便声音小了些。
“敢问道友,为何深夜露宿此处?”
“道长请歇息,我等要过这江水,奈何误了船只,人数又较多,就打算等上一晚,待了明日,再启程。”
“道友,好胆魄,年纪轻轻道行高深莫测,当真行的。”道士寒暄着,夸赞一翻,行走江湖得会磨嘴皮子,好事多磨,事情才好办。
眼前这少年金丹初期,胆子到不小,一点也不客气,真夸赞一翻道行高深还真就接下了,不晓得自己些金丹中期如何。
不免两个羊角胡子抖了抖,心里不爽,这后生真没眼力见。
“师父,那阴气弱了,但却未全然消散,定是隐在这周围。”道童轻轻说道,坐于火堆前,并没有避讳庄俞。
老道看了看四周,别样的望了一眼庄,询问道,“道友,可否见到阴物,或是瞧得她往那边去了?”
庄俞听过道童言语后,心里了然,多半是来抓白依然,便一口回绝道,“道长说笑了,我在此处歇了一夜,那来的什么阴物,更何况哪有阴鬼会接近修行之人,莫不是不怕死。”
“道友说的有些道理,但我茅山捉鬼一脉练就法眼,世间魑魅魍魉皆逃不得过,更何况阴气如此炽盛鬼魅。”
茅山道士自报了家门,到让他有些忌惮,毕竟曾经书中记载有茅山一派传言,只是千百年来愈加凋零,没想到如今走江湖遇到的修道之人,竟还是为抓白依然而来,真是晦气,看样子朋友难得做。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害怕漏了马脚,毕竟茅山捉鬼道士曾经盛极一时,本领自然不弱,只是不知此人斤两如何。
庄俞打哈哈道,“道长说笑了,茅山捉鬼一脉如雷贯耳,小生早些年读了些仙家刊载,知晓一二,只是此地段的确没有阴鬼,想必是道长连夜赶路,劳了心神,快些坐下歇息一二,小子背篓里还有些酒水,正好用来解解乏。”
此时,少年只希望面前道士能简单些过去,全然忘了这茬。
老道眼睛鼓溜溜乱转,翘着羊角胡子,神色严肃,“道友莫要如此,除魔卫道本就是我茅山的责任,祖师爷在上,我同小道友未曾开半点玩笑,更何况这还是道行不浅的厉鬼,修出了阴神,今日让它溜了,必定祸害无穷,危害人间。”
庄俞听过后,收了玩笑。面前这茅山一脉香火还是有些本领,竟瞧得出女鬼道行深浅,看样子有备而来。
“道长之意,小子明白的紧,只是这巴掌地儿确实没有道长所谓阴鬼,道长如若不信,还请自便,莫要在询问打扰于我。”
少年认定了打算死皮烂脸,糊弄过去,迷了眼,假装休息。
老道气得眉头高皱,面前这小辈还真是不讲究,感情自己刚才的磨嘴皮全成了耳旁风,白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