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妈妈多年来的照顾……绿荷今日要走了。”
老鸨敢怒不敢言,夏东流什么人,自然惹不得。
“再次感谢公子懂得绿荷心意,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女子记下了。”
绿荷抛下怀中那把熟悉的琵琶,她恨它,别人只知她曲儿好听,却不知她不得如此。
女子孑然一身,撕去身上多余的轻纱,放了盘好的髻发,随意洒落下来。
今日,出了醉红尘,她就是自由身。
女子缓缓走向庄俞,嫣然一笑,认认真真施了一万安福,“绿荷再次谢过公子,绿荷会永远记住公子模样。”
绿衣女子一步步下了楼梯,出了醉红尘。
走进了自己那向往已久的那个夏天。
庄俞很高兴,今天即听了好曲儿,又做了一趟好事儿,绿荷姑娘本就应该在此。
夏东流一笑,“这么漂亮的美人,都放了?你到底不知美人滋味,你以为真和你的莲青仙子一般?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可人儿,懂不?”
庄俞摇头说道,“如今她能走出去,寻找自己的世界,就是最好的!无关风月……”
“可惜了,绿荷姑娘可还是……”
“够了。”庄俞打断青年说话,两个大男人明面上说这些话,合适?
“还望你同这里管事人交代一句,还了绿荷姑娘自由,莫要再去为难她。”
夏东流看了看旁边的老妈子,老鸨赶忙赔笑道,“公子客气了,绿荷为这红楼可是挣了不少钱,足够她自己赎身了,今日得见公子,细心开导,那丫头才愿意离开醉红尘……”
老鸨言不由衷,大把说着违心话,这男子可惹不起,作为醉红尘的长客,早就摸清了夏东流的路数。
“如此最好,这里有些碎银子,就当今日这顿酒菜钱,不够就记在夏兄账上。”
“这是自然,足够了的。”老鸨赶忙赔笑。
“只是……这丫头走的如此洒脱,身无分文,连琵琶都摔了,往后如何过日子……”
庄俞一惊,赶忙沿路追去。
夏东流一笑,“今日绿荷当自醉红尘除名,你胆敢怂恿收下的小厮,我定让官府拆了你这酒楼。”
老鸨吓的一颤,“夏公子息怒,自然不敢。”
“公子不妨留下来,我去唤来桃妖丫头,亲身伺候公子?”
“不必了,今日有事……她可好?”
“好的,这丫头可是等了公子五年……茶不思饭不想……”
夏东流叹息一声,“我知晓了,改日再来,把你那新来的狐女猫娘给我藏上一对……”
老鸨笑道,“这是自然,公子放心。”
“嗯……抽个空去衙司领银子,就当是绿荷的赎身钱,我正儿八经的给了,往后你在背地里寻她麻烦,嘿嘿……”
夏东流,手中折扇一挥,整个酒桌灰飞烟灭。
老鸨吓的脸色铁青,不敢相信。
庄俞远远的见着那绿衣女子背影,匆匆喊到。
“绿荷姑娘……”
女子猛地停在脚步,转过身,望着追来的男子,嫣然一笑。
“公子莫不是反悔了?还是打算带绿荷回家?”
庄俞一阵尴尬。
“姑娘误会了,只是先前听那老妈子说,你一个女儿家,身无分文,如何去别处?”
绿荷一笑,“公子多虑了,小女子能吃些苦头,虽是厌倦了琵琶,但挣个饭钱,还是可以的……”
“这……到是在下忘了……那恭祝姑娘一路平安,看尽人间山河大山。”
绿荷施了万安福说道,“谢过公子吉言,小女子可否能知公子大名。”
“大名不敢当,在下曹即明。”
“谢过曹公子太爱,一语道破曲音,小女子记下了。”
庄俞摇了摇头。
绿荷一笑,“望公子此行一切顺利,平平安安。”
女子又施一礼,转身离去,干净洒脱。
庄俞目送女子显示在这诺大的都城,惟愿绿荷姑娘往后平平安安。
“怎么不舍?”
“没有……如此洒脱直爽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
夏东流说道,“是啊,敢爱敢恨,敢身无分文走江湖,不惧世俗,是不多见。”
庄俞抱拳,“今日曲儿不错,夏兄终于做了见好事。”
“好事?要不是绿荷瞧上你了?有你的份?”
少年罢罢手。
但行天涯,莫问前程。
第二日一早,庄俞同小姑娘出了都城,还有那头一直安静的青牛。
夏东流没有在同少年一起走江湖。
“曹兄,莫急,咱们龙虎山见,两年后……”
庄俞摇摇头,算是清净了。
书生、国师张居正、尚书左丘明、龙浅月等人皆是送庄俞至北城门。
书生上前道,“此一别,可就不知何时在有相见之日了,万事留心……”
庄俞点点头,他明白艾学义的官做不长。
张居正说道,“老了……也该出去走走了……就去你家看看,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家先生。”
庄俞笑道,“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张居正点点头,极好!
天地之大,唯有心胸开阔,何处不有山色。
“诸位回吧,有缘再见。”
少年牵着青牛,小姑娘使劲儿的挥手,“小书生,放心,我会好好读书的……”
书生一笑,看了远去的身影,此一别,再难相见。
北城门暗暗脚里,偷偷藏了个绿衣姑娘,看了眼,远去的少年,在心底为其默默祈福。
“夏东流……你浪荡了五年了,该回去看看了。”
青年一笑,这是自然,书生微微欠身。
龙浅月很意外。
“我也该出去走走了,累了一辈子,为自己寻个好好去处……”
夏东流抱拳,“谢国师为朝廷鞠躬尽瘁,劳苦功高。”
“老了,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子敬啊,任重而道远,放松不得。”
“国师放心。”
张居正步步远去,搁下了所有国家琐事,好似身子骨轻了不少,大袖甩的飞快,好似回到了少年时光。
老了,真老了……
“见过太子……”
夏东流一笑,“客气了,你和曹即明即是同门,不必如此见外。”
龙浅月一阵心底发恘。
太子?
不敢信。
“走了……”龙浅月赶忙应声跟上,默默走在青年后面。
夏东流,大夏国嫡长子,真名夏子敬。
朝野之上。
文武百官严阵以待,夏东流在列。
早朝。
张居正辞去国师之职,皇帝沉默良久,夏东流轻轻点头。
国师一职落在了尚书左丘明和龙图阁学士艾学义二人头顶,暂代。
左丘明一愣,本想着老了,该轻松一些,如今又重了几分担子。
九月九。
夏东流以普通修士身份,同赤霞峰提亲,无关大夏王朝。
二人同结连理,名正言顺。
龙浅月如同做梦一般,不敢信。不是惧怕其身份特殊,反而避开世俗王朝,才是最好。
女子端着庄俞送的那壶仙酿,偷偷喝了一大口,壮壮胆子,现在有些怕了。
洞房花烛夜。
龙浅月满脸通红,迷迷醉醉,喝了酒有了胆子。
“夏东流?你为啥娶我?”
“哈?”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我又不是薄情之人。”
“呸……你骗了多少姑娘?你以为我不晓得?前几日还去醉红尘鬼混……”
夏东流一笑,“往后不会了……”
“真的?”
“比金子还真……”
“那将军府的那丑丫头呢?这一个月老是给我摆脸,要不是看她是个普通人,我拍她几巴掌……”
“咱们既然成亲了,她自然知晓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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