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五月上旬,农场的春播就全部结束了。
卢昌华又把菜园的老人找了回来。
苗圃园子还有十个,有两垧地的样子,也不能就那么扔了,该种的还得种上。
有老把式在,卢昌华还真不担心。
以老王头为首的四个老头,又成了苗圃园子的把式。
每个园子里种上不同的蔬菜。
在种的时候,卢昌华也另外找了些老娘们,跟着干活。
忙活了半个月,终于把这些地都种上了。
大葱大蒜小葱韭菜在一个园子里,这些足够吃了。
黄瓜、柿子一个园子。
茄子单独一个园子。
辣椒种了三个园子,有九亩地。
这就是老卢拿回来的辣椒籽。
卢昌华怎么也得完成老爸交给的任务啊。
水萝卜一个园子。
胡萝卜一个园子。
土豆一个园子。
白菜一个园子。
平时园子的管理就用这四个老头了。
他们也有工资,每人五百块。
老头们各个乐的能看见后槽牙。
本来菜园黄了,他们也就变相的失业了。
只能去种大田。
可他们只会种菜,其他的不会,这让他们怎么活?
现在卢昌华把他们雇佣了,这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五月的春雨稀稀拉拉的飘在空中。
把被春风吹了一个多月的泥土再次打湿。
四个老头就猫在以前的土坯管理房里,看着如丝的细雨飘落。
他们现在有班上了。
卢昌华带着大洪二洪,推来了一手推车的木绊子,搬进了土坯房。
还搬进来一个铁炉子。
这是让老潘临时加工的。
“土坯房太潮了,你们点上炉子,去去潮气。”
“诶。”
老头赶紧把炉子支好,插上炉筒子,伸到门外。
炉筒子里冒出股股的黑烟,又转成了青烟,卢昌华这才点点头,带着大洪他俩走了。
“嘿,这个老板真不错啊。”
“那是,小卢仁义。”
“咱们还是好好干吧。”
“哎呀,世道变了,怎么也算是捞着好人了。”
老头们围着铁炉子,烤着火,卷起了蛤蟆头旱烟。
卢昌华今天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饭店装修结束了。
再吹几天应该就能开业了。
这几天老两口买了些餐具和厨房用具。
开业怎么弄,还等着他去商量呢。
卢昌华答应明天进城,老卢这才安心。
这几年下来,老卢已经在无形中形成了一种依赖,好像事情没经过小儿子拍板他就不踏实。
卢昌华回到水库。
见胡大贵带着大洪二洪和眯缝眼把铁船又推了过来。
这会儿的水温虽然不高,可是人已经能下水了。
铁皮船就横在了水闸口。
水闸已经关闭了。
大洪腰上系着绳子,正潜水下去拆卸拦鱼网。
这是昨天卢昌华安排的。
要把这边的鱼放进北边的水库里。
进入六月份,鲤鱼就要产籽了。
它们需要空间和水域。
忙乎了一下午,终于打开了拦鱼网。
把铁皮船再次撤走,打开水闸。
南北的水系又连在了一起。
以后这个大坝的水闸就轻易不会再关闭了。
回到值班室,卢昌华交代他们这些日子要看护好小鹅。
北边水库也得投喂鱼食了。
“我明天去趟北宁,可能要待几天,大贵你就安排每天的工作。你们几个就听大贵的,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眯缝眼这段日子已经适应了水库的工作和生活。
他还有点喜欢。
至少不用天天吃灰,也不用闻柴油味了。
晚上,熊宝带着墨宝和踏雪进来,就趴在卢昌华的床位底下。
卢昌华在被窝里抚摸了它们仨好一阵子,这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卢昌华临走的时候,又跟它们亲热了一阵,这才上了摩托。
胡大贵一拧油门,摩托在微光中冲了出去。
橘黄的灯光在路面上一晃,犹如切开乳酪的滚烫切刀,冲进了灰蒙蒙的黎明里。
卢昌华站在沸腾鱼庄的面前,被崭新的门头吸引。
邢文斌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临街的门脸有十米的宽度。
水泥打底,刷上了白灰,油上了红色的油漆。
在房顶向上接出去了四米多高的门头。
这个门头做成了一顶皇冠,在皇冠的上面跃出一条大鲤鱼。
皇冠之下是店名,被一块红布遮挡着,引人好奇。
只要从第一百货转上六道街,一眼就能看见这红彤彤的门头。
那顶皇冠及跳跃的大鲤子极富吸引力。
卢昌华站在街对面,欣赏着气派新颖的门头。
老卢从门里走了出来,拿着一大张红纸,卢妈妈端着个小铁盆跟在后面。
“爸妈!”
老卢和卢妈妈抬头一看,见是儿子来了。
就笑呵呵的问道:“来了一会儿?”
“刚到。”
“来,过来帮忙。”
卢昌华让过一辆飞驰的汽车,跑了过来。
“爸,贴啥呢?”
“招工啊,就我们俩个咋行?”
“那是。”
卢昌华帮着爸妈把这张招工启事贴好,这才仔细的看了看。
内容是招聘服务员和帮厨。
刚贴上没一会儿,就有人围观。
还有人进来打听工作范围和工资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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