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孙婆婆的手艺可是一绝,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夏侯懿见她两眼放光地朝厨房看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孙婆婆做的菜。
“闻着都很香,我都快要流口水了呢。”南宫墨雪轻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再忍耐一会儿吧,很快就好了,小馋猫。”
见她可爱的小动作,夏侯懿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两人嬉闹了一阵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京陵贵族们每日吃的大鱼大肉,也没有精美的菜式和餐具,然而这些菜散发出来的香味,却让人馋涎欲滴。
普通却干净的青花瓷器盛放着各色菜式,从主菜到配菜,每个菜都有红彤彤的辣椒,有些菜则是红绿相间,看得南宫墨雪食指大动。
“你不是喜欢吃酸辣的吗?今日让你吃个够!”
夏侯懿想到她受伤时只能喝粥的事情,后来为了报复自己饺子不给放醋就不禁莞尔,这个记仇又刁钻的丫头!
“看着就食欲大增,定然十分好吃!”
南宫墨雪忍不住先挟了一块临江醋鱼,酸甜可口、口感爽滑,不禁又多吃了几口,不似平日吃到的醋鱼那般甜腻,相反有微微的辣味,真是好吃极了!
“来尝尝这个,脆皮干锅鸭。”
夏侯懿见她喜欢,给她夹了一块干锅鸭,这些日子她每日都在吃温火膳,不仅没什么味道也闹得没食欲了。
“恩,真好吃,外酥里嫩,香脆可口。”
南宫墨雪从来都不吝啬去赞叹好的事物,一边吃还一便评价,惹得外屋的孙婆婆和陈伯心情大好。
“还有鄙牛肉、菌菇汤和鲜花饼,这些都不错。”
夏侯懿看着她吃的那么香,自己也优雅地开始用膳,只不过他吃的都是酸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醋不欢!
“懿,为何你只吃酸的?”
南宫墨雪也发现了这个有趣的事情,他夹的每一道菜都是酸的,就连汤盛的都是酸辣的,真是奇特的口味!
夏侯懿慢条斯理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我小气,只吃酸的,所以你日后只需看我便是,反正这世上比我还好看的男人估计是没有了。”
南宫墨雪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又红了脸,低下头埋头吃饭也不敢抬头看他。
很快,一桌子菜便吃了个七七八八,这些菜式并不是京陵附近的家常菜,反倒是像极了西粱人的口味,不过七殿下爱吃醋的习惯改日得问问洛美人。
“公子跟姑娘吃完了?婆婆我做的菜怎么样,还不错吧!”
孙婆婆给他们倒了两杯米酒,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婆婆的菜很好吃,雪儿从来没吃过这般可口的饭菜。”
南宫墨雪乖巧地回答道,对于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她总是乖顺的。
“喜欢就好,以后多跟着公子过来吧,婆婆给你做好吃的。”孙婆婆跟陈伯一路将他们俩送到路口才转身回去,南宫墨雪十分好奇夏侯懿跟他们的关系却忍住了没开口问。
夏侯懿先跃上马背,随后伸手将她也拉了上来,南宫墨雪僵直着身体,尽量不靠在他怀里,可是马鞍就这么大,她再怎么躲也还是常常撞在一起。
“靠过来,一会儿把你跑丢了怎么办?”夏侯懿见她别扭的模样对自己避如蛇蝎,剑眉一皱。
说话间他脚下一用力,马儿便飞奔起来,前面的小人儿随着惯性整个落到他怀里,软软的热热的,不似自己常年寒冰一般。
“我们去哪儿?”南宫墨雪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也不敢反抗,不然不知这位爷一不高兴了又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踏春!”
夏侯懿神秘的一笑,南宫墨雪则是挑了挑眉,如今才三月初,踏春未免有些早了,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靠在他怀里。
冰凉的怀抱让她感觉很舒服,有些像是中毒一般的依赖。
夏侯懿见她有些恹恹的神色眉头一皱,午时还得让她回去用药,丫头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再忍耐几日吧!
马儿绕着龙脉山朝深山中奔去,本就人烟稀少的村庄很快被甩在了身后,只留下几个墨色的点。
渐渐地地上出现了积雪,然而道路却变得狭窄了,两旁的风景也逐渐变幻起来,从山脚下的一望无际变成了漫山遍野的迎春花。
不算是翠绿的山谷里,初春的气息盖过了荒凉的冬季,山泉汩汩流下,野草长出新芽,就连动物都出来觅食了。
南宫墨雪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当真是春的气息,渐渐勾起唇角,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追月慢慢地在山谷中打转,南宫墨雪则是十分享受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靠在夏侯懿怀里。
知道日上三竿,夏侯懿才不得不带着她赶回京陵家中,他虽然想再跟丫头多呆一会儿,可是她的病需要按时服药。
“我们以后还能再来吗?”
南宫墨雪有些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静谧的山林,远离朝堂斗争只属于自己的地方。
“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再带你来如何?”
夏侯懿在她耳边低语,马儿一路飞奔进了京陵城门。
因着夏侯懿标志性的银制半月面具,城守立刻放行,两人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将军府中,而王管家早已在墨雪阁外候着多时了。
“我的好秀,您终于回来了!夫人请您到正厅一趟。”王管家如同找到救星一般跟南宫墨雪说完,还不忘叮嘱她吃药,才转身离开。
青裳跟梓鸢闻声走出院门,梓鸢轻声道:“秀,凤神医在屋内候着秀呢,说是该吃药了。”
说完还偷偷瞥了一眼她身旁的夏侯懿,见七殿下神色如常,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先喝药吧,喝了药再去前厅见洛美人,我也许久没见到我的王妃姨母了,正好过去叙叙旧。”
“恩。”
南宫墨雪点了点头,能让母亲兴师动众的恐怕只有洛王妃了,只怕洛美人真的过来了。
两人一同踏进院中,直接走进了南宫墨雪的卧房,凤栾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假山,不知在思索什么,听闻说话声转回了头。
“回来了,趁热喝药吧。”
凤栾从窗边走了过来,将桌上有些凉的药碗端起递给南宫墨雪。
“谢谢你,凤栾。”
南宫墨雪接过药,仰头尽数喝下,凤栾抬着梅子的手递到她面前,而夏侯懿直接捻起一粒塞进了她嘴里。
抬着梅子的手一滞又自然地放下了,夏侯懿将她身上的大氅摘下递给一旁的青裳,又吩咐梓鸢道:“给你家秀将孔雀氅取来,这会儿洛王妃怕是等急了。”
凤栾只是淡然的看着,南宫墨雪有些摸不清面前两个男人的情绪,然而她却惊觉自己有些像是猎物……
“凤栾你手上的伤上药了吗?”
南宫墨雪突然想起昨天夜里见到的深褐色伤口,有口问道。
凤栾不动神色的背过手去,笑道:“我是大夫,自然是好了,你管好你自己吧,别总是误了喝药。”
夏侯懿挑了下眉,结果梓鸢手里的孔雀氅给南宫墨雪披上,又仔细地系上带子,才开口说话。
“凤栾跟我们一起过去吧,想必洛王世子十分愿意见你呢!”
“我也许久没见我那师兄了,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宫墨雪见她们两人打着哑谜,率先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怪异的三人行,一路沉默,途中将军夫人身边的贴身大丫鬟紫玉又过来请了一次,南宫墨雪看着身旁脸色寒凉的七殿下一眼,低着头硬着头皮朝正厅走。
正厅中主位上坐着将军府的贵客洛王妃,她跟前的茶盏换了一种又一种,而洛王世子只是一言不发等着。
云紫萱有些纳闷,自己跟洛王妃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为何她会亲自登门拜访,难道真如传言那般洛王妃看上了雪儿?又或者说洛王世子看上了雪儿?
“将军夫人,最近雪丫头的裁些没?”
洛王妃听人来报说南宫墨雪正睡着,便让人不要惊动她,自己跟世子却是一直不走,说是要等她醒来,为相国寺上山采药一事好亲自道谢。
云紫萱有些疑惑的是雪儿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洛王世子的事,更何况是得了洛王妃青眼的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的话,那丫头的病有些起色了,只是今日仍然十分嗜睡,几乎一整日都不见出门,让王妃久等了。”
云紫萱客套的应付着,她瞥见下首的洛王世子随意的靠在椅子上,一身天青色的袍子随意的穿在身上,然而神色却是十分玩味,颇有当年京陵第一纨绔的姿态!
这样的男子,美则美矣,可谁知道他看上雪儿是福是祸呢j室之人向来无情,虽说洛王是外姓王爷,可却是唯一一个世袭的铁帽子王爷,世世代代住在在京陵一直都是当政者的直接拥护者!
“将军夫人,不如您跟我母妃聊着,本世子去丫头的院中看看她,若是她一直不醒,我看一会儿便走,可好?”
洛出尘突然看向上首的云紫萱,仰起头笑了,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夹杂着一股毁灭的魅惑之力狠狠的破开冬日的余冰,愣是谁见了都要点头答应的。
“不必了!人已经过来了!”
夏侯懿三人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洛出尘懒洋洋的声音,南宫墨雪恶寒地抖了一下,这个洛美人竟然在自己家里也这副模样,还真是不正经!
然而她心中虽腹诽得厉害,却还是端端正正地给洛王妃行了礼。
“雪儿见过洛王妃,王妃万福!”
坐在上首的洛王妃听到夏侯懿的声音时便万分诧异,挑眉看了一眼洛出尘,而洛出尘仿佛没看到她的眼神,对着南宫墨雪笑得花枝烂颤。
“雪姐儿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吧!”
洛王妃盯着这屋里三个神色各异的少年,一时间有些头大,这个臭小子又给自己找麻烦,他只跟自己说看上了南宫家的姑娘,可没说七殿下跟凤栾也看上了这个姑娘。
“谢王妃!”
南宫墨雪朝一旁的椅子走去,夏侯懿则跟在她身旁坐到了她旁边,凤栾走到洛出尘身边做下,转头对着洛出尘笑了笑。
“师兄,多日不见,可曾安好?”
云紫萱挑挑眉,这下将军府热闹了,凤神医竟然是洛王世子的师弟,而七殿下又是洛王世子的表兄!
南宫墨雪眼观鼻鼻观心,敛神静气坐在椅子上不吭声也不看谁,而她身旁的夏侯懿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已经写着生人勿近了!
“师弟,却是好久不见了,不知师弟为何会留在将军府中?莫不是将军府中有什么奇花异草?”
洛出尘眯着他的桃花眼看向南宫墨雪,南宫墨雪气得磨了下牙,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坐着,只要不说话便不会出错。
“师兄说笑了,若说奇花异草哪里会比得上师兄的玲珑阁呢d日凤栾若是缺几味草药,便上师兄的玲珑阁中取来如何?”
凤栾笑得仍旧很内敛,有些羞涩的眉眼却温润如玉,他认真地看着洛出尘,而听到这儿夏侯懿才猛的抬头看了洛出尘一眼。
“是滴若是喜欢,来取便是,何须客气!”
洛出尘转头看向上首的洛王妃跟南宫夫人道:“母妃不是想看看将军府的花园,不若请将军夫人带路陪母亲去看看吧,儿子晚些会回王府,母妃不必担心!”
洛王妃跟云紫萱相视一眼,识趣的离开了这个气氛诡异的大厅,南宫墨雪地给自己娘一个放心的眼神,她才回头离去。
夏侯懿见该走的都走了,于是抬头看向风情万种的洛出尘。
“出尘你收敛点!看得我心里难受。你这副模样是要准备挂牌接客呢还是准备强抢民女呢?”
夏侯懿毫不客气的反击,他见不得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幅模样,看见就堵得慌!
“七殿下生什么气,我不过是过来给丫头送银子罢了,上次答应她将那十万两银子还给她的,谁想她竟然重病中还策马出游呢!
洛出尘特地强调了策马出游四个字,随即瞥了一眼身边的凤栾,这两人一个是冷面修罗、一个是玉面狐狸,谁知道他们若是打起来了会是什么模样?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哦?那你银子放下,人可以走了,丫头累了该歇息了。“
夏侯懿霸道无比的说着,凤栾则是一脸憋笑的模样,这两人从小便这样,经常吵得天翻地覆。
”雪儿确实该休息了,不过今日她这么晚才喝的药,只怕睡不了多大会儿又该起来喝药了,还不如不睡呢!“
洛出尘看了一眼垂眉不语的丫头,一时间神色复杂,皇家争斗、皇权倾轧,她真的喜欢那样的生活吗?若是她嫁了自己起码可以活的自在些,而不是卷进那无休止的争斗中去。
”师兄说的正是,还是等天黑了吃过第二回药再睡吧。“
凤栾依然笑着,夏侯懿注意到他手上隐约露出来的深褐色伤口,不由得皱了眉,那伤口一看便知是利器所伤,然而这般深的颜色却更像是反复被利器所伤导致的,这是为何?
”丫头你困吗?“夏侯懿转头关切的问道,身上寒凉的气息有所收敛。
”还好,就是有些无力,对了洛美人,上次你扔下药方便跑了,那个要药我已经提炼出来了,你再给我其他的方子吧。“
南宫墨雪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敲诈他的机会,可看在两外两个男人眼里却不是这样。
”不如这样,等你裁了,我每日过来教你,省的我那菩萨师弟不肯制毒。“
洛出尘随手拂了一下衣袖,一张十万两的一票便晃晃悠悠地飘到她面前,南宫墨雪毫不客气的收进了自己的衣袖里,但还是恶狠狠的模样。
”你最好记得教我制毒,洛美人,不然我不介意别人知道洛美人跟隐杀的关系!“
南宫墨雪毫不掩饰地威胁到,夏侯懿则是勾起了唇角,看样子丫头只是想找回场子来,根本就不是看上了这个臭小子。
”本世子答应你了,自然不会忘记,原本早些日子想过来的,奈何今日春闱之事我成了给人跑腿的……“
洛出尘哀怨的看了夏侯懿一眼,夏侯懿则一脸严肃的正襟危坐,丝毫不被他的言语影响。
洛王妃据说在观赏了将军府花园之后便离开了,而洛王世子却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四个人打着机锋,始终都在攻击与被攻击中,而南宫墨雪则是无聊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新香囊,看看上面缺点什么,门外守着的青裳跟梓鸢早就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自家秀犯桃花啊,并且还都是些大桃花!
终于南宫墨雪忍无可忍,提出意见道:”三位到我院中喝茶如何,你们若是无事还可下棋,也好过这般坐着。“
”好!“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南宫墨雪扶额,率先走出了将军府的前厅。
青裳跟梓鸢立即跟上扶着自家秀,三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则跟在自己身后,顿感压力颇大。
将军府中的小丫鬟们纷纷侧目,看向这三个风格迥异的英俊男子,都低声议论着这家秀会挑谁。
慈安宫中,紫金八角金凤香炉中飘散出檀香的淡淡香气,而上首闭目养神的人终于在文皇后喋喋不休的话语中睁开了眼睛。
”皇后,你的意思是说南宫家的嫡女配给懿儿合适吗?“
文皇后见自己的姑母终于将自己的话挺进去了,欢喜的点了点头。
”回太后的话,侄女却是这般想的,南宫家两代武将,想必若是再有战事南宫家的嫡子南宫墨璃也会成为一代良将,这般的话,将军府和相府绝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
”哦?那你为何这般放心懿儿呢?这孩子虽说是教养在你名下的,但是从小便在北疆征战,哀家怕你拿捏不住他。“
皇太后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紫檀佛珠,瞧了一眼自己冒失的侄女,这些年来若不是自己,她这个皇后的位置只怕是早丢了!
”母后所言甚是,因而侄女才想到了南宫家的嫡女,只要拿捏住她便可!南宫墨雪乃京陵第一废物,自由喜欢舞刀弄剑,胸无点墨不学无术,若是懿儿娶了她做正妃,更容易被掌控。“
文皇后有十分把握的神色以及她成竹在胸的语气让文太后动摇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这个女子给泰儿纳了侧妃呢?这样岂不是更容易控制?“文太后轻轻的喝了一口新上贡的冻顶乌龙,接着道。
”回太后的话,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性子,若是侄女让泰儿纳了这个丫头,他便又会多心了,咱们文氏一族早就被忌惮很久了。“
皇太后露出了几分赞赏之色道:”那便如此吧,过了春闱将那个丫头召进宫来给哀家看看,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便等哀家寿辰将她指给懿儿吧。“
文皇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办妥这件事了否则皇上今年定会问起懿王的婚事,灵犀宫那个妖精又该挑拨离间了。
天色渐黑,下了一下午棋却不分胜负的夏侯懿跟洛出尘越杀越狠,南宫墨雪则是坐在床边绣着什么,凤栾起身跟众人告辞,丫头该喝药了!
”我先回去一下,该给雪儿熬药去了。“
”嗯。“两人同时答道,随后便没了声音。
南宫墨雪则是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劳烦神医了。“
这两个家伙坐在榻上下棋,一个媚态天成,一个冷峻俊逸,真不知为何性格相差如此之大!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上下眼皮早已经在打架的南宫墨雪放下手中的绣架,靠在床柱上合上了眼睛。
夏侯懿突然将手中的白玉棋子一放道:”算你赢了!不下了!“
便转身走向床榻,小心翼翼将刚睡着的小丫头扶着头放平,又仔细地给她盖了被子才转身回来。
”原来七殿下也会认输?胜之不武,我不媳!“
洛出尘朝榻上斜斜一靠,前胸的衣襟敞得更开了些,露出他白的透明的锁骨,看得夏侯懿一皱眉。
”丫头都睡了,你这般谁看得见!“
”我何时不是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这副修罗脸丫头竟然不怕你?“
洛出尘毫不客气地还击,他不过是跟丫头一起喝酒吃鱼而已,他就公报私仇将自己弄到解散的北疆大营去跟那些士兵打交道,弄得他一连几日都没能回来,可他却日日陪在这里,真是不公平,哼!
”丫头怕不怕我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将北疆大营的是处理妥当吧。“
夏侯懿见他一脸幽怨的神色,突然想起凤栾手上的伤问道:”凤栾手上有一条深褐色的刀伤,看样子并非不小心划伤,而是多次划伤的,这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洛出尘脸色微变,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我进药王谷三年之时,师傅将他带了回来,那时候我一身毒,他一身蛊也到算是通病相怜。后来他学医,我制毒,一次偶然间发现他的血能做药引将蛊虫引出,我猜……“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正香的南宫墨雪。
夏侯懿疑惑地神色也逐渐转为震惊,继而又平静了,这个玉面狐狸还真是不简单,这般心智也算是人中龙了!
洛出尘见他的神色拍了他的肩一下,随后朝门外走去,”我走了,北疆解散的事情我会给你安排的妥妥的,不必担心,你看好春闱之事吧,我的人说见到忠勇侯府跟三皇子有所动作。“
”恩,我派人盯着,你去吧。“夏侯懿说完拿出袖中的一个楔形口哨,轻轻的吹了一下。
转瞬间三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夏侯懿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为首的一名男子开口问道。
”无影,你带人去查忠勇侯近日的行踪,确保春闱试题的安全。青影跟魅影查给丫头下毒之人,顺便看着打南宫府主意的小人。“
夏侯懿有些累,毕竟两日没睡了,打发了众人之后,青裳端着药碗进来了。
乌黑的药汁泛着酸涩感,夏侯懿闻了一下碗中的药,却是有股浓重的腥味,继而低垂下眸子。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又伸手将床上熟睡的人儿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左手臂弯里,右手抬起药,先用唇试了试温度,随后将药勺抬起,一口一口地喂进她嘴里。
南宫墨雪感受到最终的酸涩,睁开了眼睛,却根本不想动。
”不想喝,好困。“
夏侯懿将药碗放下,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乖,趁热喝了吧,不然枉费凤栾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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