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抽丝剥茧

    南宫墨雪听了，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药碗，憋着气一口喝下，照例还是一颗甜甜的梅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知道他会这样做，于是恶作剧般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毫无防备的夏侯懿则是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收回手指，任由她咬着。

    ”不疼吗？你都不叫的不好玩！“南宫墨雪松开牙，看见上面两排红红的齿印，给他揉揉几下。

    ”不疼，如果你咬我一下药就不苦了的话，我宁愿你多咬几下。“

    夏侯懿将她头上的发髻拆散，又整理好她长长的墨发，才道：”睡吧，我也睡会儿，有些累了。“

    ”嗯。“

    南宫墨雪任由他抱着自己，闭上眼睛睡了，她开始害怕自己贪恋这个怀抱，却不想去探寻。

    夏侯懿几乎是躺下便睡着了，南宫墨雪看着他抿着的唇，轻轻的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唇冰凉的有些薄，却十分又弹性，她轻轻捏了一下，觉得十分好玩，正想捏第二下，夏侯懿睁开了眼睛。

    ”丫头，你这算是调戏吗？“

    他凑近的唇几乎贴在她眼睛上，南宫墨雪一下子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我，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南宫墨雪索性闭上眼睛不知道怎么圆过去，夏侯懿的唇已经落到了她长长的睫毛上。

    ”睡吧，等过了这个月你便会好起来，到时候就不用每日喝那么多药了。“

    ”嗯。“

    她始终没睁开眼睛，最终还是抵不过体内蛊虫的发作睡了过去。

    三月初五，金銮殿。

    ”懿王，春闱试题准备得如何了？“东辰皇帝夏侯云天坐在金銮座上问道。

    ”启禀父皇，已交由翰林院云太傅做最后省校，昨日已经定稿。“夏侯懿上前回话，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那云爱卿，将定稿的试题呈上来给朕看看吧，后日便是春闱了，懿王要多费心了。“

    老皇帝年过五旬，虽然保养得宜然而因为中日声色犬马，如今看起来更像六旬老人，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实实在在的传递到每个人心里，有些令人恐惧。

    准备了大半月的春闱试题定稿由云太傅双手呈上交给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福公公，福公公又亲手交给了皇帝。

    最新的火漆密封，确实是才封上的，夏侯云天伸手揭开了火漆，看向上面的试题。

    金銮殿上一片寂静，参与出题的众大臣都敛神静气的等待皇帝的评判。若是陛下满意也许就是加官进爵的大好机会，可若是他不满意也许仕途堪忧。

    ”不错，这题出的好！“夏侯云天将手中的题目递给一旁的福公公，福公公则是放进早就准备好的火盆中将宣纸化了。”

    “等七日之后春闱结束，众位参与春闱出题和监考的爱卿都重重有赏！众位爱卿还有本要奏吗？”

    夏侯云天打了个哈欠，自己又有些困了，待会儿到莲妃宫里喝杯茶去吧。

    “退朝！”

    福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过，众人跪地恭送皇帝，而夏侯懿面上并无喜色，反而有些忧虑。

    “懿王请留步。”云太傅从背后叫住了往外走去的夏侯懿，神色严肃。

    “云太傅有何贵干？”

    夏侯懿慢下了脚步，随他一同走出去。

    “后日开考，您是否亲临监考呢？”

    “本王最近俗务缠身，便不来了，监考一事交由礼部尚书便可。”夏侯懿想到小丫头最近昏昏欲睡的模样，恨不能今日就是十五。

    “微尘明白了，恭送懿王殿下。”云正遥看了一眼夏侯懿的背影，转身跟自己父亲一并出了宫。

    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春闱试题，竟然在当日午后便在京陵备考学子中传开了，一两银子一道题，全十道题需一百两银子才可得。

    正在将军府中的夏侯懿也被鬼影过来通传，说是陛下震怒，着人到懿王府拿人去金銮殿上，云太傅因掌管出题一事，已经被刑部大牢收监。

    “即刻进宫，鬼影着人去刑部大牢看好云太傅，不可让人有机可乘！”

    夏侯懿立即回懿王府换了朝服便又进宫去了。鬼影则是动用了刑部大牢的暗装牵制着暗中想动手的人，确保云正遥的安全。

    夏侯懿一路直奔上书房，一进门却发现里面好生热闹！

    “儿臣参加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夏侯懿跪在地上，等着夏侯云天发话。

    老皇帝将手中买来的试题扔到夏侯懿面前，怒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夏侯懿打开地上的书页，上面郝然印着今年春闱的试题，一字不差的完整地出现在了上面，夏侯懿面色一寒道：“启禀父皇，这确实是后日的试题，不过这定是有人为了陷害云太傅才这般做的。”

    站在一旁的太子夏侯泰朝夏侯懿身旁一跪道：“儿臣也这么认为，太傅为人清廉正直，绝不会做这等事的。”

    夏侯云天脸色极差，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儿子，“你们如何证明云太傅与此无关？如今云丞相一直在殿外跪着，若是无法证明云正遥的清白，说什么都没用！”

    夏侯泰面色一暗，若是因此失了丞相府的支持，只怕是功亏一篑！于是他转头看向夏侯懿。

    “回父皇，春闱之前命题，为了防止试题外泄，儿臣将出题之人都留在了翰林院中，如今无人出去，因此试题出问题只可能是出在后面的环节，如今春闱一事仍然可以弥补，儿臣让主考官出了十套难度想当的题目，这一套废了，还有剩下九套可用，请父皇过目。

    夏侯泰一喜，就知道七弟有办法，有他在自己便不用担心什么。

    夏侯云天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沉声道：”陈上来我看看，若是这次查处泄露试题的背后黑手，便将功抵过，也可证明云太傅的清白。“

    夏侯懿正色道：”既然是内部出了问题，那这些试题便不可留在大臣手中了，父皇亲自保管，待到后日直接命御林军送到考场便可。“

    ”恩，懿王说的有理，那边这么定了，来人命人到刑部大牢将云太傅放回家中，这几日禁足在家，等到抓到幕后黑手再解禁！“

    夏侯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渡过难关，秩序等青影跟魅影搜集证据便可，否则那个丫头若是知道她的舅舅被关在刑部大牢，定是又要发飙了。

    ”多谢父皇，父皇英明！“

    ”嗯，下去吧！“

    夏侯懿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皇帝，跟夏侯泰一并走出了上书房。

    而方才福公公派人去传旨之时已经告诉云丞相此时的处理结果，他也便一道去了刑部大牢。

    ”七弟，多亏你了，不然父皇定要处置云太傅的。“夏侯泰感激的看向夏侯懿，夏侯懿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太子皇兄客气了，太傅大人虽是皇兄的师长，却也是臣弟负责的春闱，皇兄不必担心，回东宫去吧！“

    夏侯懿转身超宫外走去，一旁候着的太监则上前来跟夏侯泰耳语了几句。

    ”走吧，咱们去凤辰宫看看母后给我准备了哪些官家女子的画像，不知道有没有国色天香楼的头牌那般绝世无双。“

    夏侯泰眼睛一眯，根本不似方才那般胆小无用的样子，一摇一晃的朝东宫走去了。

    出了宫的夏侯懿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朝将军府走去，他如今还得收拾这个烂摊子，只能吩咐黛影去看看小丫头。

    ”黛影，你去将军府将我前几日吩咐的小吃送过去，顺便告诉丫头我晚些才能回去，先解决春闱之事，让她别担心，按时吃药。“

    夏侯懿絮絮叨叨的说完，就连身后的鬼影的嘴角都抽了抽。

    ”是，主子放心，属下会办好的。“

    黛影转身朝将军府走去，而夏侯懿则带着鬼影回了懿王府，直接进了书房。

    夏侯懿将书房中今日的资料与朝中大员只见错综复杂的关系想了一遍，才询问道：”无影回来没有？“

    鬼影上前一步道：”回主子，无影自昨日出去，到今日还没有回来，想必是查到了什么！“

    ”联系他，让他立刻回来复命，再听从调遣！“夏侯懿设下的这个圈套，不过是为了将敌对势力斩去双手而已，如今牵连了小丫头的舅舅，却不能拖着，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是，属下这就去。“鬼影转身出了书房，幽冥魂杀一共十二人，分别是主子手下的十二之不同队伍的首领，无影专管刺探，手下有一百二十八人，眼线遍布整个东辰，可以说没有他们查不到的线索。

    鬼影掏出怀中一枚小型的信号弹，拔开引线，朝天空放了一下，随后自懿王府外街角处开始，便有人传递信号，网状搜索无影的下落。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无影独自出现在了夏侯仪的书房中，并且带来了春闱试题泄露一事的消息。

    ”主子，我将查到的东西都放在这个里面，需要的证据也都在里面了，参与者的名单和传送实体的手段，从盗取试题到印刷贩卖都已经查清楚，只不过……“

    无影停顿了一下，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隐隐有些不安的神色。

    ”只不过什么？“夏侯懿见他迟疑于是追问道。

    ”只不过其中牵连了将军府的庶子南宫霖，他在宫外将试题贩卖给了一个京陵第一恶霸后，试题才流传开来的，只是不知他为何这么做。“

    无影有些奇怪，一般参加春闱考试的考生，谁都希望自己能够高中，他却将第一手试题卖掉，这又是为何？

    ”恩，看不出来他还是个自命不凡的，有点意思，把他从中间抹掉，暗地里再查清楚，盯着他以及南宫家被赶出去那一家人都在干些什么。“

    夏侯懿玩味地吩咐道，随后拿着桌上的名单和证据在此进宫了，天已经大黑了下来，一整天来回奔波的夏侯懿有些疲惫，然而他更担心的是之后的事情。

    如今他在京陵已经够招摇的了，若是等自己求娶了丫头，将军府跟相府都和自己扯上了关系，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到底是不是在害她呢？

    一路策马狂奔，在经过将军府门口时忍不住朝里面东边的一角多看了几眼，她这会儿是在刺绣呢还是在睡着呢？

    春夜寂静，皇宫门口的守卫打着哈欠准备换岗，此时才见到来人是如今京陵炙手可热的懿王七殿下。

    ”参见七殿下！“宫门口一众守卫齐齐跪下。

    ”都免礼。“夏侯懿手持宫禁牌进入，顺手将自己的马儿递给了门口的一名守卫。

    一路疾行直接到上书房中求见夏侯云天，而老皇帝今儿破天荒的没有去睡觉，而是仍在看手中的九套试题。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懿下跪行礼，而正在桌前瞌睡的夏侯云天被他吵醒了。

    ”免礼，平身！“夏侯云天眯着眼睛看向自己这个不算了解的儿子。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查到春闱试题泄露一事的主谋以及帮凶，所有的事情经由以及参与者都在这上面。“

    夏侯懿从袖中取出名册和各种票据，恭敬地递到了夏侯云天面前。

    ”哦？这么快？懿王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夏侯云天似笑非笑的打开折子和名册，脸色则是越来越白。

    ”这些东西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知道吗？“

    夏侯懿衣服了然的神色道：”回父皇，自然是没有。“

    他心里很清楚这其中牵扯到的复杂关系，文氏一组本就实力雄厚，百年根基人数众多，如今即便是查出来了也没办法动她们，而忠勇侯府不过是个幌子，被人利用了还给人数钱的蠢货！

    ”依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夏侯云天接着问，丝毫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回父皇，儿臣认为可以从旁支开始削减，既不会因为动了它的根本，引得这背后之人狗急跳墙，也不会让对方继续为虎作伥。“

    夏侯懿说的很含蓄，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栽赃在云太傅身上，不过是为了摆脱自己嫌疑，从而震慑自己而已，别人都以为这是三殿下做的，实际上并非如此，只不过是最近自己风头太旺，引得别人不满了。

    ”恩，你很聪明，如此甚好，朕乏了，你先回吧。“夏侯懿看着老皇帝渐渐离去的背影，垂首退出了上书房，直接从宫门处走去。

    这会儿应该快二更天了，不知道丫头在做什么！

    夏侯懿表面上看着镇定无比，其实心里也在打鼓，他并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想做什么，但是很明显他之所以纵容文氏这般态度，不过是想给自己提个醒罢了！

    ”赏你们喝酒的钱！“

    一锭银子飞进牵马的侍卫手中，侍卫立即眉开眼笑的递上他的牵马绳。

    夏侯懿从宫门守卫手中牵过自己的马儿来，翻身上马朝着懿王府去了，待到进了府，将马交给家丁之后，立刻施展轻功去了将军府。

    因着下午的时候陛下已经让人将云太傅放回家中，因此将军府也没有太大的动静，只是半夜里丫头房里的灯还亮着，不知道她如今在做什么？

    清风袭来，带来阵阵花香，坐在窗前弹琴的人闻道熟悉的香气，抬首轻笑。

    ”今日怎生心情这般好呢？按时喝药了吗？“

    夏侯懿跃进窗户，站在了佳人身后，低声细语动人心弦！

    ”黛影在这儿我还能忘了喝药吗？只不是知道这姑娘日后怎么嫁得掉！“南宫墨雪抱怨了一声，却听得房顶上的瓦片”咔嚓“一声碎了一片。

    ……

    她不知道黛影还在房顶上呆着，若是知道也不会那般说。

    ”黛影你先回去，让鬼影过来守着便可。“夏侯懿弯起唇角，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面前的琴弦。

    ”师傅给你的琴谱你看的如何了？最近有没有精进？“

    南宫墨雪十分骄傲地挺了下胸道：”自然是都熟练了，心法也练得差不多了，如今堪堪到第三重，却无法精进。“

    南宫墨雪有些懊恼，最近自己因为生病都不曾好好练功，等裁了要更加勤奋奋才是，不能连洛美人都打不过吧。

    ”已经很让我惊讶了，以后你多练些剑法吧，你爹爹交给你的心法可以不练，不过招式可以拿来练练。“

    夏侯懿想到自己曾经在战场上见过南宫将军的刀法，甚是精湛却不似东辰的门派，让人有些惊讶。

    ”恩，等我好了每日好好练剑法，定不会输给那个洛美人的。“

    南宫墨雪磨了下牙，她还是记得第一次被追杀的奇耻大辱，就算是得到了赔偿也还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看着这丫头如此记仇的性子，夏侯懿却十分开心，起码出尘那小子打丫头的歪主意是不可能了！

    ”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吧。“

    夏侯懿见她难得的精神头那么好，才想起自己自午膳后便没有吃过东西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今晚我做了几个菜，给你温着呢！“

    南宫墨雪披上行袄，转身走了出去，而夏侯懿则是执起她桌上的琴，将她方才弹奏的曲子一丝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从卧房走到小厨房去了食盒又回来，正好奏完一曲春江花夜月，南宫墨雪有些好奇为何他喜欢弹琴，东辰男子皆喜爱奏萧，弹琴者并不多见，而他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很是特别。

    ”我想你应该都喜欢吃，尝尝看。“南宫墨雪将才都摆了出来，夏侯懿走过来一看皱起了眉。

    糖醋鱼、糖醋排骨、糖醋里脊、醋虾、醋溜肚丝儿、醋溜土豆丝儿、甚至还有个酸辣汤！

    这丫头是想干嘛？

    ”丫头，你这是提醒我平日太醋了吗？还是说因为我喜食醋特地做的？“

    夏侯懿拿起筷子，开始一一吃了起来，若是平常人吃这么重口的菜式，定时吃几口便饱了，然而夏侯懿配着米饭竟然将这些菜全都吃完了！

    虽然每样菜只是精致的一小碟，可加起来总量还是不少，他真的那么饿吗？

    ”吃不了就算了，也不算浪费的！“

    南宫墨雪伸手将他手中的筷子夺过来，放在了桌上，有些失笑的看着他，自己确实是想要整他才做了这么多都是醋的菜，可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全吃了！

    ”我很喜欢，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虽然一次吃那么多，有些涨肚子。“

    夏侯懿实话实说，丫头的手艺不错，菜不仅做的美观，并且十分可口。

    ”真笨！我欺负你呢，你没看出来吗？来将这个吃了！“

    南宫墨雪递过去一粒消食丸，夏侯懿就着她的手吃进了嘴里，还顺便舔了一下她粉嫩的手指尖。

    ”你……“南宫墨雪被他这么一逗弄，脸颊立刻就红了，她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身体，也没好气的转身朝床榻走去。

    ”今日试题被窃一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如今已经查出来幕后推手，却也查到一些令人意外的东西。“

    夏侯懿觉得这种事情若是不让南宫将军知道，迟早有一天东窗事发会牵连将军府。

    南宫墨雪一听果然极为敏感的立刻答道：”是关于将军府的吗？“

    ”恩。“对方点了点头，走过来倒在榻上接着道：”试题是从忠勇侯府出来的，直接给了南宫霖，然而南宫霖不知为何将试题卖给了京陵第一首富，随后试题便被印刷后开始贩卖了。“

    南宫墨雪挑了挑眉，果然！她这个庶弟还真是不简单，比他那个大姐强的多了！

    ”所以你告诉我是因为你没有揭穿他？“南宫墨雪心里很安心，他总是在变相的保护着自己跟将军府，甚至相府也是安全的，然而他自己却成为了上位者攻击的对象。

    ”恩，我想南宫将军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你跟南宫将军说一下吧，提防着他一些，你这个庶弟不简单！“

    夏侯懿说完觉得心里十分轻松，即使他成为京中上位者的目标，他们仍然不能动自己一根毫毛，更不能动将军府一跟毫毛！

    ”谢谢你！“南宫墨雪一转头，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左脸颊上，不似上次那般口水横流，只是轻轻地，将她的唇贴在自己脸上，有些发烫又十分柔软。

    夏侯懿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总觉得这个丫头还小，可是她却总是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和用意，真是贴心的丫头！

    冰凉的唇贴上她柔软发烫的唇，轻轻的啃咬让她觉得有些疼却有没有推开他的想法，既然准备面对自己的本心，那么就不能再逃避。

    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唇让他觉得愉悦无比，慢慢地欢喜和充实。

    ”睡吧，过了春闱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夏侯懿有些困倦，他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几乎马上就睡着了。

    南宫墨雪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也闭上眼睛睡着了，一对璧人，一双枕席。

    原以为至少会处置了忠勇侯府的事情，最后却以京陵富商满门抄斩告终，而他家的钱财则尽数充了公，负责抄家的亲秦王三殿下则是大赚了一笔，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夏侯懿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没捞到丝毫好处的夏侯泰则是极为不爽的直接出宫去了国色天香楼，又点了头牌香香姑娘伺候。

    春闱便在这表面祥和之中拉开了序幕，只是试题变为当天由皇帝亲自出题，临时由御林军护送到考场，所有想投机取巧之人皆希望落空。

    三月初六晨，南宫芸起了个大早，准备着回门的礼物，他身边的绿枝跟绿叶因着她今日得宠而伺候的越发的殷勤。

    秦宇轩因为在太学院成绩优异，因此十五岁之时便开始在翰林院任编修一职，虽然是个闲职，但却是成长最快的职位，几乎所有的宰相都是从翰林院编修做起的。

    ”夫人，咱们今儿带着这些东西回将军府，老夫人定会十分欢喜的。“

    绿枝今日得了赏赐，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十分惹人注意。

    ”那是自然，夫人带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呢！“

    绿叶也附和着，南宫芸因着得宠在秦府中也算是的脸的夫人，相比之下表秀就过得不大如意，一连三天新郎都没有回房，她算是彻底的失宠了。

    门外长相清秀的小厮进到院子里来，极为有礼貌的朝南宫芸一躬身，道：”少夫人，少爷请您到门外去，他在正门的您一同回去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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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来了，希望大家快乐度过，嘿嘿，我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