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陵到祁都若是骑马的话约莫只需要五六日便能到,可如今风雪正大路途遥远,饶是功夫再好的人也不愿意受那个罪,于是夏侯懿理所当然的让影卫赶车送他们去北齐。爱睍莼璩
这些年来夏侯懿精心培养的五百影卫本就遍布整个京陵,除了小部分是洛出尘手下的杀手以外,大部分人都隐在暗处,负责收集情报和联络消息。
被拐上马车的南宫墨雪生了好大一会儿的闷气,自大马车出了将军府到如今已经往北走了一个多时辰,她都一言不发地靠在角落里睡着,仿佛是睡着了一般,夏侯懿睨着她起伏很大的胸膛微微敛着目,知道她定然是为自己没有事先告诉她而生气。
“丫头,睡着了吗?”
低沉悦耳的声音从对面飘了过来,他们的马车外面朴实无华,只是普通富贵人家用的楠木,甚至可以的做旧了许多,然而里面仍旧是夏侯懿惯用的紫檀木,机关精致,用具一应俱全甚至车后部的软榻都做得十分宽敞,足够两个人并肩躺在上面。
闻言南宫墨雪依旧闭着眼睛不理会他,她好不容易在家呆了这么几日,如今他却一言不发地将她再次带走了,甚至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只有她一人不知!
软榻上的小人翻了个身,索性将小脸朝着榻里面转了过去,身上的柔软毛毯随着她翻身滑落下来,夏侯懿无奈的叹了口气,“丫头可是在生我的气呢?”
南宫墨雪樱唇微微撅了起来,你还知道我生你的气?既然知道为何还这般欺负人呢?母亲快要生产了,自己却没能好好地陪在她身边几日,如今他倒好,索性将自己先带走了,这会儿心里当真是憋屈得紧!
见她仍旧不答话,夏侯懿只能抿着唇不说话,这一连着十日太子党都多番对洛王府进行试探,目的便是确定洛王府的实力和在朝中的影响力,洛王一党人数稀少然而多半是朝中的肱骨之臣,说白了便是掌握着东辰整个命脉的一党,这也是为何那个人能够放心的放权给太子党和各个皇子的原因,因为真正的权力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
自打秦王影卫上次折在将军府之后,几乎每个几日便会有些不长眼的影卫过来刺探,他们的目标都是墨雪阁,没有来得让他觉得心里不安,所以干脆便宿在了墨雪阁中,反正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些人能逼得她大殿验贞,难道还能再一次用这个来说事儿吗?
“最近这十日,太子党对洛王府的势力多番查探,目的在于肃清洛王府的势力,他们准备要动手了。”夏侯懿轻轻地叹道,他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这丫头倔的很,不如让她自己明白。
果然,躺在榻上一角的小人微微动了下身子,然而他却能看见她一张小嘴撅地老高,似乎对这个解释十分不满,便又接着道:“最近秦王的影卫总是在墨雪阁转悠,我不知道夏侯淳安的什么心,放下不下你所以才赖在墨雪阁不走的。”
他的语气透着几分委屈和不安,听得南宫墨雪心底一颤,她自然知道夏侯淳手下的影卫功夫极高,将军府的魂卫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变态地男人让影卫来她墨雪阁外转悠是想做什么?
“他有什么目的?”南宫墨雪下脸上透出几分晦暗的神色,这个人是她的敌人,就算此生他不会跟她有交集,她也要置她于死地,不仅要他死还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夏侯懿微微弯起了唇角,坐到她身后倚在马车壁上轻声道:“他的目的是你,如今太子势大,秦王势弱,以夏侯淳的阴险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文家对上,因此他便闲下来了,毕竟文家如今只想着牵制住洛王府的命脉,然后一举夺权而已!”
生生躺了这一个多时辰的南宫墨雪也睡不住了,一个翻身便坐了起来,靠在他身旁的马车壁上,低声道:“我不记得我招惹过这等小人,他盯着我作甚?”
“自然是因为我家夫人倾国倾城,所以那些恶狼便都盯着你了。”夏侯懿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取了桌上温着的酒盅递了过来,竟然是他们晚膳之时未喝的梅花酿,今年新鲜的紫梅做原料房子啊温泉下的山石内煮沸了的新酒,虽不及洛美人的梅花酿醇香,却又透着几分清冽的香气,不至于让人三杯便倒。
接过他递来的酒小口抿了,面色却不由得红了几分,这厮当真是越发的没个没正经了呢!南宫墨雪轻轻地嗔了他一眼,抬手抚上了他的面颊,自己一个多时辰都裹着毛毯假寐,他一只都坐在一旁想必身子早就凉透了……
“冷吗?”温软的声音透着几分醉人的酒意,她发间散发
出来清冽的墨莲香混杂着梅花酿的酒香醉了一世情思,夏侯懿眸光微闪抿着唇轻笑不语,却是极为享受她的触碰,倚在马车壁上睨着她绝色的容颜。
“冷……”妖娆肆意的声音低低的从他唇齿间飘散出来,带着几分旖旎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微凉的气息激得她身子一颤,连忙伸手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厚毯子拉开,往他腿上一盖再拉好,还检查了一下他修长的腿都被覆盖了才收回视线来。
温热的酒一下肚南宫墨雪便觉得有几分恍惚,她不胜酒力所言不虚,若是梅花酿的话一杯她便倒了,如今换了这个,虽然甘甜清冽却也后劲极大,一杯下肚小脸酡红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扶额看着面前变成两个的夏侯懿,椅了一下脑袋去发现仍旧是两个,心下惊诧却也知道自己喝多了……
“热吗?”修长的手指覆在她酡红的小脸上感受着她炙热的体温,灼热的触感让他有些恍惚,想起最近日复一日的缠绵悱恻,冰凉的面色也染上了一丝绯色,带着冰凉的期盼。
“嗯……”她似乎因为身上盖着的厚重毯子而热的厉害,随手便掀了毯子,倒叫夏侯懿冰凉的身子一凉,他轻笑出声倒也没有说什么,他身子本就寒凉这般也没什么不适的,只是这会儿她身上灼热的触感透过她单薄的秋衣熨贴在他冰冷的胸前,倒生出了几分诱人的旖旎和无限遐思。
夏侯懿伸手将一旁不安分地扯着身上衣领的小人抱到了怀中,冰凉的脸颊贴上了她滚烫的脸颊,墨发和她的缠在一起,妖娆蜿蜒至腰下,月白如玉的肌肤也被她灼热的温度染红了几分,绯色更甚。
“好凉快……”醉醺醺的小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了夏侯懿的脸上,不过一会儿被她熨烫了的脸便变得温热起来,于是她巡着他的脸颊往下靠了靠,炙热的小脸贴在了他的脖颈上,一双发烫的小手趁机顺着他微敞的衣领滑了进去,巡着冰凉如玉的肌肤来回摩挲。
他以为依着她的性子跟自己生气的话定然要好一阵哄了,没想到却是一杯酒便解决了,不过他倒是挺喜欢她这般热情的模样,若是平时断然是不可能的,心中窃笑不已,面上却平静如水,寒冷如冰,只是大手不经意地拂过她背上的外裳,让她里衣的带子骤然断裂开来。
“丫头,你喝多了,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微凉的语调带着几分隐忍,嘴角却早已经扬起,眼角眉梢染上嫣红的色泽,黑眸中透着几丝欲色。
“自然是在报复你,让你平日欺负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南宫墨雪恶狠狠地磨着牙,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透着几分可爱和跋扈看得夏侯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当真是可爱的紧,喝醉了也这么可爱,就是恶劣了些……
夏侯懿瞳孔一缩,咬牙切齿的道:“丫头想玩什么呢?说来听听。”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威胁和诱惑,危险的气息却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斜飞入鬓角的眉梢微微蹙着,眼眸绯红都透着盈盈水光,艳红的薄唇上残留着滴滴醇香的酒,抿着的红唇透着几分咬牙的神色,眸光幽深,漆黑不见底如同夜色深海中翻滚的巨浪,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纵使她有些不太清醒却还是乖乖的闭了嘴不敢再说话,然而酒力上来却叫她觉得更热了几分,不安的扭着身子,抬脚踢着他。
“不说话么?方才不是还玩得很开心?”夏侯懿松开钳制着她双手的手,用力一扯直接撕碎了她身上的衣裳,清晰而干脆的裂帛声让马车外面的影卫面色一红,立即封闭五感目不斜视的赶车,难怪鬼影会说赶车只管赶车便是……
周身一凉,燥热不安分的小人似是清醒了一些,身子轻颤低声嘤咛了一声,夏侯懿则是再也忍不住她这般玩火*的举动,直接穿透了她。
风雪呜咽,京陵往北的官道上几乎没什么马车,就连山贼都隐在了山寨里不曾出来,天地间安静得只剩下风雪声,偶有几声野兽的低吼也伴随着马车飞奔被抛在了身后。
京陵城内,一连着十日都在王府内发怒暴躁的夏侯淳今日彻底的发作了,守在将军府内的影卫来报说今日墨雪阁没什么动静,后来一探才知道已经人去楼空,洛出尘带着她提前离开了京陵,可有人看见有五辆相同的马车从不同的道儿朝着北齐去了,影卫们在将军府魂卫手下吃过亏,不敢追上去……
除了大年初一那一日夏侯淳不得不带着冷沁柔去将军府之外,这几日他都是宿在王妃的院子里的,自从连家唯一的嫡子出了那事儿之后,连殷宁似乎一时间便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殷宁郡主,而真正的成了这王府
后院中的主人,带着上位者的迫人气势却也更加的温婉可人。
今日这会儿已经将近子时了,夏侯淳还没有出住院的门,饶是连殷宁耐性再好也按耐不去看一眼,毕竟演戏便要演得逼真,若是不能让他信服她又如何报复。
“梓沁,我们过去主院看看王爷。”软榻上半躺着的华服女子朱唇轻启,一身宝蓝色的衣裳衬得她的脸庞娇小晶亮,她知道秦王喜欢南宫墨雪,所以她的打扮就变了,总归不能让冷沁柔那个小蹄子得了先,等云家的女子进门之后,再让她们两去斗吧!
大丫鬟垂眉敛目站在一旁,眼底的笑意不减眸中却是寒光四射,轻声道:“奴婢以为,今夜王妃可以不过去。”
连殷宁一挑眉,身子朝他倾了倾低声道:“你这是生气了么?”手指上殷红的丹寇搭在他的胸前打着圈,眼角尽是笑意和诱人的媚态。
大丫鬟一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坐在了软榻上,笑道:“我没这么无聊,只不过这几日四处转了转,发现他让影卫盯着墨雪阁那位的动静,今日像是他们离开了京陵,因为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不若让别人去触这个霉头,总归你也不是没人陪……”
男子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成竹在胸,卧房之内早已经无人伺候,就连卧房周围的下人也都被遣散了,众人都知道最近王爷日日都宿在王妃这里,他们即便是再怎么不喜王妃也不敢不听从吩咐。
连殷宁伸手在他的眉心一点,身子已经软在了他怀中,轻声道:“那么你伺候我歇息吧,这会儿着实困了呢!”
烛光摇曳,晦暗不明的照射在书房里干坐了一个时辰的夏侯淳身边,洛出尘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宿在墨雪阁中,并且是一连着十日!若说他哪里比不上这个纨绔世子的话那便是他的出身低微,没有一个让他仪仗的后家,可是他也姓夏侯,有朝一日当这天下成了他囊中之物时,他洛王府便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咔嚓!”一声脆响过后,贵重的沉香木椅子负手碎裂成一片片落在地上,同组合乌黑幽深的香气让人极为不悦,按理说他应当满足了,因为年前贬了他的职,如今他要娶平妻一事父皇也没有怪罪他,或者说应当归功于除夕夜的那一顿家宴呢?
想到这儿夏侯淳猛然想起来八公主的事情,转头冲身旁的隐卫道:“这些日子八公主都在宫中陪着皇上吗?”
一旁的影卫见自家主子终于说话了松了口气道:“回主子的话,八公主自从除夕那日家宴过后便一直在宫里住着,连带着芸妃也没有离开,皇上命人修缮的出芸宫已经完成,只怕是年后便会让芸妃搬进去了。”
夏侯淳嘴角微弯,看来芸妃母女比他想象的还要识时务,既如此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去破坏他们的关系了,毕竟南宫墨雪那等骄傲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不过就是男人的背叛。
“让将军府门口守着的影卫都撤回来,不需要盯着将军府了,让他们都盯着太子党的动静,想办法将洛王一党的动静报给太子,也注意懿王的动静,那小子拿了我的金子却什么都不做,当真是安静地诡异!”
夏侯淳晦暗的神色映在黑暗中,影卫得了令退了下去,他面上的怒色却仍旧没消,至今他还不会大明白大半年前宫中南宫墨雪被他下药的那一日是怎么逃过的,而他自己种的媚药又是谁下的,他一直以为是冷沁柔搞的鬼,可如今看来却不是她,她半点功夫也不会,绝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对他动了手脚,唯一的可能就是南宫墨雪做的!
门外传来侍卫的通传声,这会儿已经子时了,夏侯淳才猛然想起他今日没过去连殷宁的院子里,不知道这会儿他的正妃是不是睡下了,这个时辰会过来他书房的自然只有冷沁柔,抛开她小肚鸡肠嫉妒心颇强的话,倒也算得上是个可心的女子,一心一意为他打算的心思无人能及。
“何人吵闹?”夏侯淳抬眼瞥了一眼院中,果然是冷沁柔那柔弱的让人心疼的模样,但一想到她买通御医诬陷正妃不孕他心底就有几分不悦,毕竟心机深沉的女子他不喜欢!
“回王爷,是柔妃过来了,说是要给王爷送宵夜。”门口的侍卫恭敬地回道,仍旧挡着门不给她进来,自从大年初一那一日回来,王爷便三令五申的吩咐过,主院之中不许任何人擅自进入,哪怕是王妃也从不进来,更何况是最近失宠了的柔妃呢!
“让她进来吧。”夏侯淳眯着眼看向门外纤柔的身影,她们的母亲同样是云家的女子,可是一个生的倾国倾城,一个却是生的姿色平平,他觉得他看上的不过是南宫墨雪的相貌
,相貌却是及不上真心的!
冷沁柔一喜,这一连着十日她每日都来,只有今日王爷出声说话了,这代表着他原谅了自己的言行了吗?她轻提着裙裾款款朝门内走去,手中的食盒显得她仙子一般的打扮有几分不称,不过却也是十分养眼的。
“妾身参见王爷。”柔弱扶柳的女子朝夏侯淳盈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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