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议论纷纷,肖卿先是一惊,正要制止肖然胡言乱语,肖然却对着他笑了笑,喘了口气,大步上前。
那傅言的眼中写着不可思议,这简直……
无中生有,胡言乱语!
昭帝也摸不着头脑,他咳嗽一声,百官这才静了下来。
“继续说。”昭帝看着肖然,那眼神容不得半点玩笑。
“是!”肖然低头道,旋即抬起头,慢慢走上前道,“臣为调查朝中有人私藏一事,铤而走险入长元街头,却发现凶手正毁尸灭迹,想烧毁粮仓,臣武功不如他,败下阵来,当了这替罪羔羊。”
“胡言乱语!无稽之谈!”傅言忽然大声道,“请陛下明察!”
昭帝一挥手,道:“私藏什么?”
肖然想了想,道:“百吨大米,并未毁于长安街,而被私藏。凶手嫁祸,顺水推舟,长安街头,人云亦云,让我成了这众矢之的,混淆视听。陛下此事,可曾清楚?”
昭帝眉头一皱,厉声道:“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声势之大,是为君临天下!
百官一颤,纷纷跪倒,独肖然一人站着。
“臣敢死谏,愿为陛下,分忧解难,肝脑涂地!”肖然并无吓到,反而不紧不慢,谈吐清晰。
沉默良久,昭帝这才开口。
“准。朕令战字营可听你调遣,十日之后,若查不出东西,朕便要了你的脑袋!”昭帝说道。
“臣不要战字营千人,只求一人。”肖然回道。
“哦?”昭帝倒是好奇,不过长元街上万的百姓乃是头等大事,耽搁不起。
“吴信。”肖然轻轻二字,便是惹得一场争议。
“陛下,吴信早已押入地牢,于情于法,不合章法!”傅言再度说道。
肖然看了一眼傅言道:“借一人,可救万人,于情于法,难以掂量?”
“陛下……”
“准。”昭帝一声令下,再无争夺,“不过这十日,我长元街上万百姓当如何度日?”
“臣自以为,可向战字营借粮。”肖然说道。
“哦?”昭帝少一思索,道,“那就让老三,帮帮忙吧。”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啊……”傅言恳求道。
“退朝。”昭帝一挥袖子,翩然离开。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看着肖然,难以看穿。
肖卿还没缓过来,便被肖然拉了起来。
“你要是信口开河,谁都保不了你,还是跟我去好好求求陛下,网开一面,看在我这老脸上,或许……”退朝后,肖卿对肖然小声道。
“君无戏言,父亲以为陛下能放过我?”肖然皱眉道,宫中眼线许多,说话都得小心谨慎,实在有些难受。
“那……”肖卿无奈,“你待如何?”
肖然叹了口气,拍了怕肖卿的肩膀道。
“天不绝我,必出风云!不必担心!”
肖然正觉得自己这话颇有英雄气概的时候,却被肖卿斥责为没大没小,顿时没了心情。
“对了,明日是几号?”肖然忽然问道。
“十五。”
“我得入宫一趟。”肖然说道,之前也与何尉约好了,要替他进宫看看许盈盈。
肖卿一脸幽怨,不知他又要惹出什么麻烦出来,问道“你入宫作甚”
肖然抬起头看向远处,这宫中纵使华贵,确不如那万军来得自由,一时之间响起了那位老去的少年,当年江湖年少踏歌昭州为红颜,而今贬谪万军不入政,纵想轻狂救她,可浮生岂得长年少?
肖然心中不住回想着何尉,这一等,便是二十多年,他缓缓开口,轻声道,“这是我和一位老少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