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鱼跃一池间。只有腓腓说,皇家花池冷,夜有怨人泣,回眸千寻度,鱼隐深水中。
墨良派了人去这茫茫尘世间寻找那个斯斯文文会吟诗的人,偶然间想起臧晓的要寻的人也没有寻到,去终究没有派人出去寻,这些她不敢细想。晚上拿着众多画册去找小鲤鱼精,不巧她不再,墨良只好打道回府。耳边忽传来哭泣声,很隐忍,很绝望。墨良不是心善之人,只是想着这些天入画似乎有事不在身边,于是抱着没事找事的闲心去安慰一下哭泣的女子。
见人来,女子咬着嘴唇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见过墨夫子。”这张脸有点陌生,墨良自诩把皇宫里的皇子公主都认了个遍,但着实没有印象见过眼前的姑娘,虽说这衣服饰品素了些,但到底也都是公主级别的赏赐。
“你是?”“四公主奕皎皎。”墨良忽然记起皇宫中有座皎月殿。墨良不会安慰人,她总是怕自己说错什么。“你在这里多久了?”一开口,墨良突然想起她是凡人,出生便在这里。没想到奕皎皎噗嗤一声破涕为笑了,“哪有你这般奇怪的说法。”半响,她认真的讲到,“十九年,就在这里头。”明月皎皎,墙头森森。“我明日来看你。”墨良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好。”
白日里腓腓说要去街上看糖人,而且指明要那种彩色的,墨良笑道,你这只白狐狸,到时候捏出来还是一个色,腓腓撇撇嘴,依旧闹着要去。捏糖人的老伯笑眯眯的,粗粗的手指灵活的很,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腓腓就出现在他手上。“鼻子眼睛是黑的,脚掌是粉的,哪里是一个颜色?”腓腓还在和墨良赌气,墨良不和它一般见识,见老伯案前摆着糖人的成品,又分别拿了一只小鲤鱼和一只小黄鹂,都是惟妙惟肖的。
墨良差人将小黄鹂带给了奕皎皎,虽说糖人在宫里是上不来了台面的东西,但墨良现在身份特殊,宫里的差役自然为首是从。墨良又去天上了,小鲤鱼是带给陆离的。难得天气好,陆离坐在室外晒太阳。“这大夏天的,这么晒不得热死?”“不晒,暖洋洋的刚刚好。”
墨良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而陆离是苍白中又泛着蜡黄。墨良记得刚见到陆离的时候,他还是那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样子,如今到像个食不果腹的难民了。“给你。”墨良把藏在身后的小鲤鱼递给了陆离。
陆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惊喜,“小时候,他常常偷偷买给我吃,”陆离顿了一下解释道,“母后不让买。”“陆离,我带你走可好?”墨良在树荫下陪着陆离坐了一下午,等太阳落山了,墨良扶着陆离回屋,陆离已经轻成了一张纸片,临走的时候墨良这样问他。陆离说,“不走了,走不动了。”
从天上回到人间,不过短短时间,天已经黑了,墨良在路边的小店要了碗螺蛳粉,胡乱一吃又去看奕皎皎了。“谢谢你的糖人。”奕皎皎笑的很温柔,让墨良想起了陆离。奕皎皎的母妃死的很早,不过在她死前,她到是很有名,季婵,蜀国的明月。然而明月皎皎,落心之处却不是帝王家,奕皎皎说她母妃生前总是看着窗外,然后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失去明月光环的季婵淡却在了历史中,独留奕皎皎面对这寂静的深宫。“抱歉,我说的有些多了。”奕皎皎腼腆的朝墨良一笑。“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来。”墨良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