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墨良很恭敬地站在琉璃阁的门外,隔着一扇门朝师尊行礼,他记得荼茹说过他要成为的人是一个翩翩君子,礼数向来该做得周全。“进来吧。”荼茹的声音完全不似殿上的清冷,她的话柔和了许多,虽说依旧有些凌厉的语调,但很软,像是放下了身段,没人听见,没人知晓,那个冰冷、高高在上的荼茹仙尊会像露出这样的姿态。
推门而入,墨良的动作很轻,但也很利索,这样的人大概很少。“师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你也知道马上要选择性别了,”荼茹半卧在榻上,素色的绸缎因为亮丝的质地流光溢彩,若说这仪圣殿有哪里脱离了白色的桎梏,那便是荼茹仙尊的寝宫,而这里只有两个人进来过,“我希望你选择阳刚之性。”
墨良没有说话,师尊总是这样,在这里说的话往往和对外面说的不一样,有时墨良也不明白自己该听哪一种,“为何?”墨良很少问出这样的话,上一次问大概是三百年前,师尊处罚了一个过分活泼、到处说话的小仙娥,不是罚她去低一级的地方做差事,而是直接削去仙籍。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小仙娥折了一株紫叶李的枝条,那一年紫叶李开花,满树淡粉色的小花,给仪圣殿平添了一丝温度。
小仙娥摘花是为了给他,却连他一面都没见上,就给荼茹让人给拖了下去。那棵紫叶李谈不上名贵,种树的人也谈不上有名,因为种树的人是他——墨良,整件事从头到尾墨良都没有参加,但是却又和墨良息息相关,荼茹发了大火,处罚了宫人,墨良不明白,仅仅一件小事,他问师尊:有必要吗?荼茹说,这个小宫人太聒噪了,性子不沉,会阻碍墨良成为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墨良很想知道,可每一次问,荼茹仙尊只会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说话的时候荼茹仙尊看着远处,墨良不知道她的目光究竟落在何方,但墨良看见荼茹周身的气势都掩了下去,眼中满是温柔。大抵师尊要自己成为的人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吧,只是,师尊,你是否想过,这样的徒儿还是他自己吗?
“烛照,你要成为的人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九重天中最耀眼的存在。”“容我再想想。”师尊的话是要听的,更何况对于一个没有本心的人来讲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选择都是无所谓的,只是女子就不可吗?
“烛照!”荼茹仙尊很少这样对他说话,墨良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荼茹,不清冷,不过分温柔,她生气的时候才会让墨良感受到世界的存在感。荼茹走出了自己的纱帐,很美,这是墨良的评价,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觉得很美,少了冰冷的面具,一个鲜活的生命呈现在眼前怎能不美呢?
“烛照,听话。”荼茹仙尊恢复了冷静,语气又变得轻柔起来。墨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站着,他突然想,若是这次违逆师尊会怎样。“烛照!”很冷静,却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急躁和略微的恐惧,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出去,跪下。等你想明白了再起来。”墨良转身走到屋外,跪下了。
现在的温度适中,不冷不热,膝盖下的石板虽说还是有些寒凉,到底是可以忍受的,墨良的思绪回到了八百年前。小小的他跪在同样的地方,只是周围都被皑皑的雪覆盖了,天界的雪很少,一旦下便是冷到骨子中的,更何况是仪圣殿的雪。
墨良已经不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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