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耳畔回响起阿姐的话,那挨在屁股上的板子好像结没有那么疼了。然而这样一个待他好的阿姐却最终被小千氏那个恶妇给害死了,柏苛的手狠狠握住了树干,仿佛要将其捏碎。
“柏大人,小千氏晕倒了。”是羽桀的声音,也不知道他站在旁边看了自己多久,柏苛皱了一下眉。“随她去吧。这样的毒妇活该。”柏苛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却只显得狼狈。“柏大人,能否告诉我们你和你的两位姐姐的故事?”柏苛转了过去,却见小千氏斜靠在墨良的怀中,似乎已经失去的意识。“有什么好说的?”柏苛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有多么刺耳。“我们先找人救治你的姐姐,然后再聊这些吧。”墨良架着小千氏就往前走。
“柏大人,为何你如此痛恨你的这位姐姐?”处理好小千氏的病,墨良坐在凳子上问着柏苛,略带些审问的意味。柏苛没有说话,眼睛中是滔天的恨意,然而再往里面看却是浓厚的悲伤。“你是不打算说嘛?”
“千朝颜和千夕颜都是我的姐姐,不过都不是亲的。我的父母多年未有孩子,于是他们抱养了一个女孩,也就是千夕颜。抱养的时候他们听说千夕颜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千朝颜,她眉间有一颗红痣,只不过千朝颜在很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
在抱养千朝颜之后六年,我出生了。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父母偶遇了千朝颜,只不过那个时候千朝颜被人贩子卖到了勾栏里。我母亲善良,将她接了会来,还好她到勾栏的时间很短,并没有接过客,我的父母为她洗清了身份。但是哪有不透风的墙,千朝颜的身份被人扒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嘲笑她,那时我不大懂事,也跟着下人嘲讽她。
她虽然和千夕颜有着一样的容貌,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她不识字、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女红,甚至她说话发音都不是很标准。直到有一天她给我做了桃酥,她会做饭,而且很好,从那时起我对她的态度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后来有一次我被人暗算,她救了我,自己却受了很重的伤,那一刻我相信她是真的对我好。再后来,我外出考试做官,她常常拜托母亲给我写信,甚至还让人给我寄了她做的桃酥。后来我到凉州治水,起初业绩很差,尽管我用了很多办法,花了很多钱,但是由于当地腐败风气盛行,一直没有成效,我觉得自己几乎没脸见当地的百姓。
我父亲给的来信都是讲的大多是我不够努力,并且一边又一边地警告我不要贪百信的钱财。当时我几度陷入一种绝望的境界,每人理解,每人信任,就连我父亲也怀疑我。后来阿姐来信,她说她不懂我这里的情况,但她相信我。随信的那包桃酥让我度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时间。”
说道这里,柏苛顿了一下,我看见他的眼中很多复杂的情绪,足以让人哽咽,墨良知道大概在凉坝州的那段时间太多来自当地百信的不信任、家中父亲的怀疑,上级官僚的不作为。
“后来我被提拔了,阿姐也说她要嫁人了,父母也说阿姐要嫁的人很爱阿姐。那天我真的很开心,阿姐那样一个好的人终于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了,而且不在乎阿姐的身世。只可惜她大婚的那天我在处理要事,没法回来,本以为会无事,哪晓得三个月后接到家里的书信。千夕颜囚禁了我阿姐,为自己点上了和阿姐一样的红色朱砂,想要代替她嫁给戴员外。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阿姐从来都是只肯委屈自己的人,小千氏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