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小千氏再度发出了墨良听不懂的音节,一次比一次刺耳惨烈,终于换回了那一人的回头。“你还有脸叫我弟弟?那你害大千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条贱命是她救回来的!我没有你这个姐姐!”有些东西一点就明,不是不承认血缘的联系,而是不愿承认眼前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是自己的姐姐。
“呜呜!”小千氏在拼命摇头,脸上的泪水被甩得到处都是。“住手!你还嫌不丢人现眼吗!”小千氏没有听进柏苛的话,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襟,裸露出了自己的左肩,墨良用手捂住了臧晓的眼睛。没有人能够理解小千氏出人意料的举动,小千氏的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她甚至将头转向了羽桀、墨良,只是没有人懂她要干什么。
“呜呜!啊——!”绝望的嘶吼无不在诉说这个女人的绝望。“姐姐,你放手。”臧晓扳开墨良的手,竟跑到了小千氏的面前。“嬷嬷,不哭了,伤疤已经好了。”大概还是个孩子,出于安慰的心理,想要将白嫩嫩的小手放在小千氏的胸口上,还好墨良看到了,一把抓回他的小爪子,不过因为离得近,那道伤疤看的到是真切。
“柏大人,小千氏这里有一处伤疤。”柏苛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更为嫌弃的眼神,但是墨良明显感觉他慌了,而且是很慌,想也不想用手扶住了脏兮兮的门框。“没想到你为了模仿你姐姐,到舍得在自己身上弄口子!”“依我看,这伤疤至少有三十年。”羽桀在一旁幽幽地开了口。
三十年能让一块简单的疤痕好到几乎看不出来,而这块疤痕却让人心头一颤,长出的新肉芽像虫子一样爬在她的肩上,虽然不大但很突出,并且已经三十年中由最初的肉粉色变成了一种深褐色,和她因为长时间没有洗澡而变得深色的皮肤融为了一体。墨良转头去看柏苛的时候,柏苛却不知去哪里了。
柏苛跑到了屋外,很可悲,周围一片荒凉,甚至没有什么可以来依靠。他抓住了一棵很小很瘦弱的不知道是不是树苗的东西,佝偻的身躯几乎要将树苗压垮。大脑在嗡嗡作响,周围的色彩都显得刺眼。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这样,他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却不知这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将心口的刺扎的更深。右手可能是没注意,被树苗粗糙的表皮划开了口子,猩红的血染上了他的手掌,不过还好,不痛,就像那会儿一样。
那时候他还小,只有七岁,皮得很,根本不听家丁的话到处乱跑。那段时间父亲办了件大案,不让自己出去,唯恐案件牵扯的仇家报仇,但他依旧无法无天的,逮着各种机会就往外面窜。那天父母都有事出门,他就一个人翻墙偷偷溜出来到林间用弹弓打鸟玩。后来阿姐发现了,顺着痕迹找了过来。
阿姐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回去,就在他负气打算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阿姐大叫一声,突然把他往身后一拉。随后家里的护卫赶到了,但他看见猩红的血液从阿姐的左肩渗出,很多,很快,然后阿姐的左肩就红成了一片。因为自己的调皮害了阿姐,他自然被父母狠狠批了一顿。
说实在的,在那里跪了一夜他自己也不好受,父亲是严厉的,甚至想要给他上家法。七岁正处于一种叛逆的时期,明明是自己错了,心中却无名升起一种火气,刚想和父亲顶嘴,阿姐却来了。阿姐扶着门框,后面跟着担心的嬷嬷,他记得阿姐说“阿仔还小,正是爱玩的时候,这怪不得他。”
他终究还是被父亲罚了,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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