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你爹爹也该回来了,仔细他生你气。”
“可……可我就是心里难受……”
谢织葑满肚子委屈:“二姐居然嫁了那么个病秧子,不过去苦中作乐罢了…”
“你这口没遮拦的!”
杨家替家里的女孩儿们办了花宴,织荃便分了几张帖子给谢家的姐妹。
谢织葑也得了一张。
烫金的纸筏和别家的没什么不同。
她将信筏丢到一边:反正我不想去,有甚个意思?”
“你又置什么性子?”金氏晓得了,又把谢织葑拉倒一边说话:“既然请了你,你便去吧,多认识些朋友,也好过闷在家里。”
谢家是不办这些的,一个是大老爷不许,另一个是大太太身子不适,办不了这些。
府里的女孩子素日里除了织蘅常去外家,其余的都关在屋子里,无处可去。
金氏自己是没有可交际的,但谢织葑以后却是要嫁人的。
不趁着年纪小多出去走动,难不成等着她爹爹也找个杨先晖似的女婿。
那金氏才真是要气死了。
“我不想看到二姐,心里难受。”
“你不见她便是了,但外人看来你们都是姐妹,哪有不去的道理,不过小坐会儿罢了。”
金氏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久,才让谢织葑点了头。
她这才算松了口气。
金氏知道这孩子倔,可这性子太倔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又寻了三太太吴氏说好话,让她带着织葑姐妹一道去杨家做客。
吴氏满口应下,她穿着纱衣轻摇团扇,露出一截丰韵的玉臂,上头钏着两个金环儿。
“便是嫂嫂不说,我也要提的呢。”
“宝儿她也不爱同她那些表姐一块儿玩耍,我也正头疼呢,如今看来她同你们蒽姐儿倒还投缘。几个一块儿我倒也放心。”
金氏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若是谢织葑这次能得了哪位太太的喜欢,日后也算多了条路,总好过跟着她不能出门。
织蘅倒是不一样,她是常跟着吴家人去赴宴的,只是她年纪太小,也不觉得有趣,但也是轻车熟路了。
“你别穿那条粉色的,我那条碧色滚金的裙子借你,你穿那个去,反正我也穿不上了,碧玺的那套蜻蜓珠扣你不是也喜欢吗?也借你了。”
织蘅对蒽姐儿倒是极大方,三言两语便把她赴宴的行头给选好了。
又开了自个儿的匣子让她和谢织葑挑。
“现做也来不及了,先用我的吧。”
不似其他几房的女孩儿,织蘅这个三房的独生女儿,每月都有吴氏叫人裁的新衣裳。
且她又长的快,常常衣裳还没上身,织蘅就又穿不了了,那碧色滚金的裙子新做好,她还没上身,便已短了一截,索性叫她借给了织蒽。
就连头花,织蘅也要比别个多上几盒,更不用说别的了。
谢织葑看得出来,三婶婶是真疼这个女儿。
织蒽挑来挑去眼睛都要看花了,却还犹豫不决。
谢织葑倒是早就有金氏备好的几身衣裳和首饰。
她也只是在这里同妹妹们打发时间而已。
织蒽现在还差一条压裙的坠子。
她自个儿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几条素银的坠子和丁香,坠子用红绳穿着,颜色已经很深了,和那天碧色滚金的裙子委实不搭。
织蘅无视旁边金鸾难看的脸色,从自个儿的匣子里翻出两枚蓝宝石镶金蝶的坠子出来。
“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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