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探

    霍衍空走后，我细细想起他的话来。

    我与霍翎下山，走了山间明路，和之前千阙带我走的路线不一样。正因为如此，我与霍翎便被人盯上了。

    在暗阁这些时日，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是个“闲人”。我每天在引竹山学武练功，有师傅和典籍，可其他的人，很少都在暗阁聚齐过。就好像赤燕师傅和千阙时常会领命下山办事。

    我是逃荒过来的，家乡连遭饥荒，人们只好自南而下。而朝廷易主，天下的局势本就动荡不安，江湖上更是天灾人祸当道，人人只求自保，各方势力的纷争不断，暗阁在这种时候，自然愈加事忙。行事多了，有人心满意足，有人一心盘算。那些人要盯的不是我和霍翎，而是整个暗阁。

    我有时候拿起剑，不知道这剑横空一指到底是曲是直，此后要行之事到底为何。

    思绪正乱，只觉背后袭来凌厉的掌风。我侧身一躲，看见一个蒙着面穿着竹叶青衣服的人。

    他直奔我而来，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却是拳头极快，步步相逼。这种时候根本没空抽剑，我连连后退，玄铁护腕挡着他的拳头也疼的让我直皱眉。

    手上的功夫应付着，我一脚扫去，他一跃直接从半空出腿踢来。

    好家伙这一脚下来我得半截入土，吓的我直接举剑一挡。

    想象中的冲击力没有出现，我睁眼一看，发现那个蒙着面的人正站在我面前，离我只有一根筷子的距离。

    “这么弱，啧啧，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挡不住了。”他一把扯下面上的白布，露出一张三十多岁略显沧桑但依然风流的脸。

    “你是什么人，来暗阁做什么。”我握紧了剑柄盯着他。

    他连连摇头，啧啧出声:“功夫不济就算了，脑袋也不好使。长得倒是俊俏，就只有能入眼这一点及格。”

    被人埋汰成这样，我登时觉得一股热气窜上了天灵盖。他继续说到:“我也是暗阁的人，你这个新来的屁小子还没见过我。别的人都叫我地蛇，你不行，得叫我‘地老前辈”，听到没。”

    地蛇，我想起来赤燕师傅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人物。他尤其擅长近身武斗，赤手空拳却可把那些个比刀弄剑的人打的求爷爷告奶奶。

    今日这一比划，不晓得他放了几条河的水。

    “听说你受伤了？”没等我回答他又问。

    “嗯。”我点头。

    “这不是你这么弱的理由。伤养好了，到西偏阁找我，得好好练练你。”说完给了我左肩一拳，我生生接住没有动一下，他才点了点头。

    “是，地老前辈，晚辈记住了。”

    他一走，我便佝偻着腰捂着肩头靠在竹子上疼的龇牙咧嘴。真不愧是铁拳铜脚近身武斗的一把好手。

    渝城，苍宇门。

    苍维世眼神晦暗，语气冰冷的开口对趴在地上的人说:“怎么，人没抓到还死了几个幌子不说，你们反而被人盯上了？”

    地上趴着的人吓的瑟瑟发抖不发一语。

    “废物。”

    “既然是废物，留着也是浪费。”

    那人赫然抬头一脸惊恐:“门主饶我一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苍维世踩了下去，一把长剑从背后刺入从心脏处穿体而出。

    苍维世抽出剑，地上的人瘫下去晕开一片血红，旁边的人递来帕子，他擦了擦手说:“下午还要待客，收拾干净，嘴要闭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