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里的尸体被拖走,血迹不一会儿便收拾干净了。点上上好的檀香,登门而入的来客只觉得一室雅静。月上山头,推杯换盏之间,许多故事在这样夜色下上演
“暗主,你怎么在这儿?”霍衍空一个人坐在引竹林里的竹亭里。
我更衣时才发现古潭大夫给我做的药囊不见了,想了想应该是白天到引竹林里看剑谱比划了几下给弄掉了。到这边来找时,却看见了他,和他脚边一地的素瓷酒瓶。
他好像并没有听到我在说话,还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我走进了些,脚步声终于使他转过头看到我。
或许是因为我背着光,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我是谁,但月光映照着他,我将他看的十分清楚。
平日里疏离又清冷的他在此时显的十分平和,神色里甚至藏满了落寞。他的眼神迷离又疑惑,问道:“谁啊……”
“我是……”
“是阿娘吗?”他站了起来,急急的向我走来。我愣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名字生生被“阿娘”两个字给噎了回去。
猛的一个拥抱,他的双臂紧紧箍住了我。“阿娘……我好想你……十几年了你这次是不是回来了……”他低声喃呢语气里带着惊喜。
这种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要不要叫他清醒过来,或许今天是他母亲的生辰……或祭日。但我知道,此时他将我认作他的母亲,他以为自己又见到了母亲,心里一定十分高兴。我想起来我的母亲,若是有谁人的身影如她,在我醉酒时出现,让我以为她还在人世短暂能再见她一次,也是求之不得。
他的吐息里带着酒香,喝的实在有些多,他整个人现在直接挂在了我身上,我将他扶到竹亭坐好,没想到刚刚坐稳他就拉住我的手,紧紧攥着,我冰凉的手被圈在他温暖的手掌里。“……别走,阿娘。”他看着我,话语里犹犹豫豫带着乞求。
“好,我不走。”我坐到他右边,他将头埋在我肩上,我一低头就可以十分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娘,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啊。”他说话带着鼻音,我微微点头,他又说“娘,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练习剑法,你看,我手里的茧都这么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给我看,他指着手背的指节说:“你看,就是这儿……怎么没了……”
“傻子,在这里。”我翻过他的手背指了指他的掌心。“哦,娘你看。”
“娘,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我,”他声音又低又软,像一个孩子:“娘,你这次是不是……回来了?”他靠着我的肩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摸了摸他的头,他攥紧我的衣角拉扯着问我:“阿娘,你说啊……你是不是……是不是会一直都在。”明明这样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近距离接触,我该红的是脸,可看他这样说这些话,我却红了眼,我的喉头微微发哽,告诉他:“对,一直在。”
“好啊……我现在,可以好好保护你了……”他微微有些哽咽,月光映照在他面上,他闭着眼,可我还是能看见他渐渐湿润泛红的眼角。“阿娘,我好困啊……”“困了就睡觉吧。”“你要……陪着我。”他挣扎着睁开朦胧的双眼:“怎么看不清你啊,一定是天黑了……天亮了就……可以好好看看娘了……”
“好,快睡吧,乖~”我轻轻拍着他的肩,他靠着我慢慢闭上眼睛,呼吸平静。在这密竹丛生的林子里,或许是因为今夜月光舒朗,竟然一点不觉得阴森。在我的安抚下他渐渐睡沉,叫了他几次见他都没有反应,便把他托起来十分快速的揉揉酸麻的左肩。
要是送他回暗阁,这一路肯定需些时间,夜风浸凉,他又喝了那么多酒,吹一路回去万一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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