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宛族人,用赤砂石养蛊。”白珩的话将许戈眼中的阴郁变得更加浓重几分。
那么,给百姓下蛊之人一定是梁皇最亲信的人,那人十分清楚皇帝这次的行动,所以,利用了老皇帝的计谋在百姓身上用活人养蛊。
而在许戈的脑海里,也就一个人有这可能——梁皇八子,后北王李衍,备受皇帝亲信,为人阴狠毒辣,众所周知。
可他下蛊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一团雾水。
“你觉得,下蛊的凶手是李衍?”白珩道出许戈心中想法。
“若真是李衍那可真是好笑了,老皇帝居然被自己最宠爱的八儿子给坑了一把。”许戈不禁嘲笑,“不过,这也恰巧说明,李衍与老皇帝的关系或许并非如表面那么融洽。而那闭珊茗应该就是李衍的下属。”
“停停停。”顾泓打住他们匪夷所思的对话,“公子和白先生不是在说赤砂石的毒吗怎么又扯到蛊毒了?”
“衡琳今日在少数百姓身上发现他们被下了活蛊。”许戈朝顾泓说道。
顾泓理了一会儿的思绪,回忆方才许戈和白珩的对话,终于反应过来。
这半月疫并非病疫,而是皇帝派人下的毒。暗中知道此事的八皇子李衍将计就计,将活蛊下到少数中了赤砂石毒的人身上,以达成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如此,即便是计谋被人发现,也没人敢揭露,因为,一旦揭露,必然会扯到梁皇。
因为,梁皇这次的计谋用了将近两百人的南州百姓的性命作为代价,这等残暴之事情若是被他人所知。这人怕是连李衍的罪状还没告知,就已经被灭口了。
顾泓问道:“原来公子又是让我抄画地志图又是让我去沿河搜寻。是早就猜测南州百姓这是中毒而非疫情?”
“是了。”许戈给了顾泓肯定的答案,“半月疫暴发已久,却只在南州城外,城内一直无人染病,这本就奇怪。而我来时的路上发现南州城外河流众多,而这些发病的村庄都紧挨着一条河。”说着,许戈打开顾泓抄画的地志,图手指了下南州地志图上的“秦河”。
这些,本是许戈的猜测,但这图便让许戈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所以,是梁皇派人将赤砂石粉末由南州城外秦河上游倒入,因为这条河流途经南州城外十几个村庄。如此,大多数村庄皆会因为饮用河水而中毒。之后,梁皇再派人散播谣言说这是疫病,如此,南州不论百姓还是大夫、官吏皆会以为这是疫病。”
“嗯。”
“可我还是不明白,这梁皇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只是为了试探公子是不是假装无用?未免也太麻烦了,明明有其他更简单的方法。”顾泓疑惑。
许戈向顾泓抛去一个“脑袋瓜还算灵活”的眼神,道:“没错。梁皇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南州盘根错节的反梁势力。”
南州是十八年前东虞战败为求和奉上的土地。十八年来,南州饱受战乱、饥荒、洪水之苦,而梁国对此却熟视无睹。如今的南州,虽还算繁华,但那也是因为南州矿产丰富,其如何能与当年在东虞境内时百姓安居乐业相比较?因此,南州的反梁势力越来越大。
而今,南州反梁势力早已成了老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
顾泓猛地恍然大悟:“所以皇帝真正目的是想利用公子引出那一帮反贼,他并不在乎公子到底是否无才无用。如果那帮反梁之人想要造反,最好的理由,便是救出身在梁国当质子的公子,让这谋反来得名正言顺。”
“紫潭,你这又太高估我在他们心中的重量了。”许戈摇头说,“在世人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废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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