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到底李衍想用在谁身上?
原先他猜想李衍或许会助梁皇用在许戈身上已便日后许戈成为其傀儡,那么,他和许戈原先的猜想便是错的。若真是如此,梁皇不但知道活蛊一事,更有可能此计策就是梁皇派李衍做的。
可转念又是不对,许戈用自己的性命大大打消了梁皇对他的猜忌,且以此让梁皇计谋落败,也就是说,他们原先的猜想就是对的。梁皇并不知活蛊之事,而且李衍对梁皇也非表面上的忠心耿耿。
那么,只剩一个人最有可能成为李衍的目标。
“你想用人蛊控制的是梁皇?”白珩说出心中想法。
李衍一愣,却也很快嗤笑:“算是吧……父皇命我暗中策划半月疫一事,本王也只是顺便,来试试看是否能养成人蛊来。”
“什么叫顺便试试!”白珩怒斥道,“那是人命,你怎能把人命当作蝼蚁!”
李衍却是不以为然:“没想到,先生原来也是会生气的,本王倒是头一次见。”
白珩听此,更是捏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真是悔极了,竟救了你。”
听此,李衍表情一滞,可很快挑眉,淡然隐去眼里的哀伤:“先生在遇着本王之前,也是个大夫,亦是救人无数,先生怎知,之前救治的人里,没有去多财害命的,没有作恶多端的?”
白珩恢复平静下来,是啊,正因此,他再也不是个大夫了,他失了大夫悬壶济世的心肠。每逢给人诊治,便会用自己的偏见去看待那人……
他,再也做不成大夫了。
他转身望那毫无波澜的湖面,问道:“你想要的是皇位?”
“是。”
“所以你就在南州城暗中训练军队,那些南州城的反梁势力不是东虞所做,而是你吧。”白珩回身看他,说。
李衍点头笑,毫无计谋被揭穿的恐慌:“正是。”
白珩喃喃道:“多年前,我救你之时,你可不会这么爱笑。那时,我就在想啊,好好一个孩子,若是笑笑该有多好……如今看来,却是愚蠢至极了。”
李衍拨了一下白珩的琴弦:“那时,先生答应教本王弹琴。可,未到学成,本王却被接去了皇宫之中。至今,本王弹琴,还是个半吊子。”
白珩思虑了良久,问:“你做这一切到底是图谋什么,皇权真就那么引人疯魔吗?”
李衍又是哼笑一声,冷冷道:“先生,若你在皇宫之中待的久了,亦会如此的,若是有人总处心积虑想害你,你亦会如此的,若有人只把你当作一颗棋子拿捏,你亦会如此的。”
“再说了,本王若是能登上皇位。必定会废除商贾之户不得入仕的规定,如此,先生就能实现自己的志向,这样难道不好吗——”
“你可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做人该如何?”白珩打断他的话。
“自然记得……先生那时说,人自当,顶天立地,人自当,生为大道,死为大义。”李衍思忆说,眼神却变得阴沉起来,“可先生,或许你会如此。但大多数人并非如先生这般……终有一日,本王会证明给你看,你才是那个错了的人。”
李衍抛下这一句话,离开。
蓝衣在春风中并未有所温暖之意,更显出孤寂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