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立刻也赶到了医院。
花影哭了,她抱着头,蹲在抢救室门外,咬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失声痛哭!
隋意很紧张,也很伤心,但他必须装作很坚强。
薛斌也请假过来了。他扶起蹲坐在地上的花影,把她扶到座椅上。
“怎么回事呀?”
“三个小孩在楼梯上打闹,当时人多,推倒了好几个,子炎应该也是被挤到,摔下去的。”
医生把子炎推出来了:“病人没事,就是有些摔伤,孩子掉了……”
大夫惋惜的摇摇头,继续推着子炎,往病房走。
花影情绪又失控了。她红着眼,攥着拳,咬着嘴唇。她满脑子都是“意外杀人”这四个字,她内心恨死了,却不知道该恨谁!
薛斌说:“你别这样,你这样,子炎内心又该如何?她会更自责,更悔恨!”
“这是子炎第一个孩子呀!这个孩子没了,弄不好,以后想再要孩子就困难了!”
“那有什么办法,已经这样了!你调整好情绪,我们进去看看她。你这样就别进去了!”
花影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病房里,子炎已经醒了。隋意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她。
子炎没有哭,也没有闹,她红着眼,一个字也不说。
隋意也不敢轻易表现出悲伤,只是细心的照顾子炎。
花影坐到子炎床边,她语无伦次的说:“对不起,子炎,没事的哈,别难过,都会好起来的!”
隋意起身,转过脸去,趁子炎不注意,狠狠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
子炎呢,她始终一个字也不说,默默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下午,学校领导带着三个孩子的家长来看望子炎。
花影听说,她还是一个字也不说。
晚上,薛斌陪着她去看子炎。
路上,花影说:“子炎这种情况,应不应该通过法律维权?”
薛斌叹口气:“应该维权,但是怎么维权?顶多就是赔点钱就是了。收了家长的钱,学生怎么看你?社会怎么议论你?你们做老师,确实不容易,只强调神性,都忽略了人性了。”
“那就这么自认倒霉?这么大的身心伤害,就这样不了了之?”
“见了子炎,你可别说这个,随意是律师,他们什么都懂,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花影不再说什么。
病房里,子炎打着吊瓶,花影握着子炎的手。
子炎神色好多了。
她终于说:“你来了。”
花影又想掉眼泪。
反而子炎说:“别难过了,医生说我这送来的及时,清宫手术也很成功,好好修养,应该不会有什么遗留问题,放心吧。”
“嗯嗯,那我们就好好养着!”花影拍拍子炎的手,“明天宁芯来看你,今天她有晚自习,又得回家照顾孩子……”
孩子……花影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住了口,话说了一半,咽回肚子里了。
“嗯,没关系!”
“子炎啊,隋意对你好,比什么都重要……”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听说,下午你没理那三个家长?”
“嗯,我那会儿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们。”
“那他们什么意思?”
“带了好多钱,三人凑了三十万。”
“你没收?”
“嗯!我和隋意要走法律渠道解决这件事,并且想请媒体曝光这件事,引起社会的重视。我不在乎能获赔多少钱,我一定要孩子和家长向我当众道歉!平日里,都是我们笑脸逢迎,跟人家道歉,终于有个机会让家长给我道歉了……”
“这样好吗?你是老师呀!”
“从今以后,我不是了!”子炎一字一顿的说。声音不大,却吓得花影不轻。
“什么?你别这么意气用事,这是意外……”
“这不是意外,这是所有老师的共同宿命。而不做老师,也是我慎重考虑后的决定。我无法原谅那三个学生,我也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不是老师,就不用背负着为人师者的责任心,我也不会怀着孕,管别人打不打架,至少,我能保证自己孩子的安全!”
花影无力反驳,也不知该说什么。子炎到底恨意难消,只愿她顺利的再有一个孩子,不要一生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