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已至,红霞渐沉,夜色逐渐浮现。
岑之笑估摸着焦家与莳花馆的距离,但却迟迟没有等到宋善归来,她不禁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筹莫展地看着木箱子里的物什,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房间,目光落在了案几上摆着的铜镜。
她突然想起了梁峋曾经施展的圆光术,现在这个状况,就算是死马,她也得当做活马好好医一医。
岑之笑小心翼翼地踱步到门窗前,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没人扒墙根,才松下一口气来。
但她仍旧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房间,选择拿上铜镜和木盒子退到了床榻边的一个视线盲区。
她闭眼开始集中注意力,不一会手上便出现了一小瓶麻油、一块白布以及一包湿纸巾。
没错,此刻的她决定效仿一下梁峋,看来当时说为她开小灶并不是开玩笑啊……
岑之笑先是利利索索地用白布把铜镜包裹起来,随后便用湿纸巾将自己的双手擦拭干净,最后学着梁峋将铜镜和双手都用麻油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她恭恭敬敬地面对着铜镜,脑子里开始努力回想当时梁峋所念叨的咒语,但浮现的都是只言片语的碎片。
岑之笑依旧不信邪,集中注意力,坚定信念后决心一定要想起来那些咒语。
就在她念力集中最盛的那一刻,一股清明之气直通她的大脑,渐渐回忆起那些晦涩的咒语,如同文件存档一般,尽数保存在了她的脑海里。
岑之笑颇为讶异地睁开了双眼,这就是梁峋所说的念力之用吗……
不过时间不等人,她从木盒子里将那一枚玉佩拿出,轻轻地放在了铜镜之下。
随后她便麻溜地按照那日所见的流程,依次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最后指尖点向铜镜时,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地看向铜镜。
她屏息凝神地看了好一会,那铜镜上才渐渐显现出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但是却没有梁峋施术的画面清晰。
岑之笑心下一阵欣喜,但她没时间去高兴自己再一次学会了一门新技能,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显现出的画面。
画面里似乎是个雨夜,倾盆的大雨将一切都淋透了,夜间氤氲着地水汽让岑之笑不太能看清所在何处。
滂沱大雨间晃荡模糊的画面,让岑之笑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梁峋施展圆光术是上帝视角,而她的画面怎么好像是第一人称……
只见那赶路人在雨中踉踉跄跄地跑着,急促的呼吸彰显着他内心的慌张。
身旁的书童边跑边搀扶着赶路人,竭力地稳住他的身形。
那人匆忙间,沾满泥泞的衣角出现在了岑之笑眼中,细看这衣服底色似是月白,这人应该是焦松蒙……
书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往前方的一个拐角处一指。
“少爷!前面似乎有破庙,我们进去躲一躲!”
那破庙昏暗,倒也能勉强遮风挡雨,一块破败的牌匾摇摇欲坠,上面隐隐约约能看清“半山庙”三个字。
两人齐齐冲进路前拐角隐蔽处的破庙里,那书童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窗,便转身查看自家公子的情况。
破庙内光线昏暗,地面潮湿,零零散散有些杂物堆积,有几处还在滴漏着雨水。
焦松蒙靠墙缓缓坐下,那书童转身想要从湿漉漉的包裹里掏出火折子,却被他出言制止了。
“不用费心找寻了,火折子估计也浇透了。”
“这雨夜里,就算一点光亮也容易引人注目,为了不惹祸端还是摸黑吧。”
书童点点头,便伸手将焦松蒙的湿漉漉的衣袖衣角拧干。
“得亏少爷反应快,那帮山贼应该没注意到我们。”
焦松蒙叹了口气,“没到驿站之前都不要放松紧惕,还有啊,我说过很多次了,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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