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肃清。
岑之笑此次摇铃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不仅将那水缸里躁动的头发逼退,还让水汽里氤氲着的人影消散了。
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也不过是拖延和牵制而已。
她随即从怀里掏出黄符,运行念力,按照梁峋所教的,将黄符绕着水缸贴上一圈。
杭芜声见状也拿出一把铜钱,借力靠墙反蹬,凌空投掷,稳稳落在水缸外圈。
一瞬间,那些头发全部缩进了水缸里,只留了一小部分连接着棺材。
棺内的尸体里锁着三魂,而之所以这拘禁之法如此稳固,还多亏了这发丝输送的养分。
之所以黄符贴满水缸,除了镇压之意,更多的是让她接下来的斩发之举,能不伤及缸内地魂。
岑之笑面上一冷,朝杭芜声递去一个眼神,杭芜声轻轻点头,抽出软鞭就朝发丝鞭打过去。
她的鞭子早已经被方截云拿去改造过了,多少也算得上一个辟邪之物。
鞭法凌厉,划过空气猎猎作响,那发丝竟生出扭曲退避之态,摩擦地面发出了滋啦的声响。
岑之笑能看出发丝间已有些断裂,看来这邪性之物,用改造过的鞭子是远远不能完全斩断。
她眉间一凛,迅速掏出黄符,闭目凝神,念力燃符,既然抽不断,那就烧断!
一张不够,老娘就烧两张!
燃烧的黄符一打入发丝间便引起了剧烈的星火,一阵噼里啪啦,她仿佛听见了尖锐扭曲的呐喊声。
短促却又刺耳,让杭芜声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梁峋所画之符的确威力巨大,刹那间发丝就被从中断开。
那连接着棺材的一部分发丝已经没了灵性之形,瞬间从棺材上掉落,卷曲干枯。
而另一部分则是缩回了水缸里。
此时,岑之笑的视线又落在石壁内悬着的棺材,沉声道,“得想办法上去开棺。”
既然齐府起阵需要拘魂,那她就得想办法把这魂魄放出来。
宋善飘到水缸前看着那口棺材,“老朽能震开棺盖。”
“不过这内槽狭窄,怕是站不下一个人。”
杭芜声缓缓上前,“凹槽并不算太高,之笑姐,你踩着我的肩膀刚好能看清楚棺内情况。”
宋善转身看着密室中央的水缸,缓缓开口道。
“老朽身为鬼差,本就有拘鬼之能,守着这水缸倒也能镇住这水缸里的魂。”
“如此一来,便能让姑娘们的行动少些后顾之忧。”
岑之笑与杭芜声交换了眼神,便转身朝宋善点了点头。
宋善眼中严肃,利落抬手,一股阴冷凌厉的气直冲棺材,随即而来的便是巨大闷响。
棺盖滑落,摔在了地面之上。
这响声震的棺材前的二人心口发颤,岑之笑不禁颤颤巍巍地回头。
“宋老爷子,你这一弄,不会把齐府的人引过来吧?”
宋善轻轻一笑,“岑姑娘放心,他齐府修这密室,做这不干不净之事,就想到了隔绝声响。”
岑之笑撇了撇嘴,也对,俗话说闷声干坏事。
在杭芜声的帮助下,岑之笑总归是贴近了棺材,但她不着急往里打探。
尽管这棺内的尸体早已被拘禁三魂,但她还是以防万一地默默给自己带上手套。
万一自己的血气会再造成个什么起尸的风险,那局面不就变成了“废物大战僵尸”了。
她屏息凝神,悄悄朝棺材里看去,里面的尸体果真如同睡着一般安安静静地躺着。
棺材里的尸体被红绳捆系,仔细观摩,那面容倒算是岑之笑的老熟人了。
这间密室拘禁的尸体与三魂,正是焦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