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打扰之人。
“这便是你们琅疆的待客之道吗?可我是你们少主邀请而来的呢,你非要让我寸步不行,是要软禁贵客吗?”
秀加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提着弯刀,毫不客气地回话,“还望姑娘明白,你可是在我们琅疆。”
语气里明明白白地透露着几分威胁。
岑之笑撇了撇嘴,虽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但眼前的秀加却很好的印证了那句“相由心生”。
果真是自私小气、偏激执拗之人。
“那行吧,我也只好入乡随俗了。”
她岑之笑能屈能伸,转身便朝着原路返回,但秀加一路紧紧跟随,似乎不亲眼看着她把自己关回屋子里,便不能罢休。
岑之笑发誓,这辈子的白眼有一半都得是秀加逼出来的。
可刚要走到住处,她就看见了唐纾和正与一少女说笑着来到了她们所住的吊脚楼前。
那少女约摸十七八岁,粉面朱唇,头戴凤鸟银帽,脖颈处的链圈合一,绞丝垂穗。
一袭红色的苗服上绣花精致艳丽,银披肩坠着长长的流苏,随风微动中锒铛作响,煞是好听。
她秀丽的五官还未完全脱下稚气,但那双乌黑水灵的双眼里已经带有些许威严。
没等岑之笑开口,她身后的秀加便跪地行礼。
“圣女大人。”
岑之笑前行的步伐立刻一顿,虽不懂琅疆的规矩,但也朝圣女堪堪行了一礼。
那位圣女大人朝她微微一笑,随后又立刻冷下脸来,朝秀加吩咐了两句,便让其退下了。
随着唐纾和进了屋,岑之笑还端着的姿态,但却被圣女一句“姐姐”,瞬间卸下了紧张。
眼前这笑脸盈盈,明媚如春光的少女就如同邻家的妹妹一般亲切,反而让岑之笑有些发懵。
圣女坐在那竹桌边便自顾自地絮叨了起来。
“我叫仡轲禾珠,昨日唐姐姐来寻我,碰巧大巫师的法令也突然传来了,情急之下我只得派人将唐姐姐送出琅疆。”
“没想到那秀加罔顾我的口令,竟想把人投至毋山,还连累了无辜之人!”
“虽然她常年在首寨当值,是大巫师的人,但罚她去干干苦力,我还是能办到的!”
仡轲禾珠拉着唐纾和的手,越说越生气,气鼓鼓的脸颊倒像是红彤彤的小苹果。
唐纾和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撇着嘴角的仡轲禾珠,“没关系的,其实我早有预料的,这不跟你阿哥商量好了的嘛……”
仡轲禾珠眼角有些微红,“阿哥今早天没亮就被大巫师派的人带回去了,那鬼老头肯定会将阿哥打一顿的……”
唐纾和像是早预料到这点,但蹙起的眉间仍是难掩的担忧。
坐在一旁的岑之笑心里有些发怵,这琅疆少主竟能被大巫师说打就打?
“要是普曼姑姑在,才不会让那鬼老头如此蛮横不讲理!”
“大祭司去往何处了?”
“只说是有要事,半月前便离开了寨子。”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圣女大人,已经打听过了,十二寨里仅有的巫师全被大巫师召去首寨了……”
“我们寻了好久,实在是寻不到一人通巫术……”
仡轲禾珠听闻此话,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让门外的侍女退下,可眼里的慌乱却出卖了她此刻的无措。
“这鬼老头……”
她咬着牙,微湿的眼中带着些许恨意,喃喃道,“这可怎么办,若是再不驱邪,小们阿乃可是撑不住的……”
“驱邪?”
“或许玄门道术也能驱邪?”
岑之笑指了指自己,一旁的唐纾和也应和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