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夜有些漫长,安静的环境里,火盆中木炭啪嗞作响的声音反倒起了几分惬意。
虚掩着的窗户本是为了流通空气,但此刻却快速地闪进了一道黑影。
床铺上,岑之笑裹着被子正睡得恬静。
“竟然走了……”
那黑影静静地站在床边,望着岑之笑外侧空荡荡的一片,语气隐隐带着一丝恼怒。
潜入房间的正是秀加。
她伸手轻轻一探,似乎还带着余温,便迅速转身似是想要追上。
可很快她又转头看向岑之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轻蔑而又阴冷。
“既然你已经受过蛊术了,不妨再尝尝它的滋味。”
说罢,她从腰间轻轻取下一个银制的香囊,嘴唇微动。
“就算圣女能替你解蛊,但在此之前,那还是乖乖的受这罪吧。”
此时,清冷的月光渐渐漫上床沿。
“记住了吗?”
梁峋望着岑之笑的眼光温柔,他双指一探,轻轻点上岑之笑的额头。
岑之笑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抬眼认真地说道,“我记住了!”
“那便醒来吧。”
在秀加惊诧的目光下,岑之笑迅速抬手,用三清铃的重重地击在了她的手腕上。
但秀加吃痛的瞬间也丝毫没有松开手中的银香囊,只是指间一紧,将伸出去的手迅速收了回来。
岑之笑抬眼看向秀加,眉梢微挑,但语气却甚为平静。
“你下蛊下上瘾了是吧?”
秀加恨恨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丝毫示弱。
“你真以为你打断我了?”
可没等岑之笑回话,秀加便快速抽身离去,隐在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她看着秀加走远,伸手触摸间,身旁床铺的温度已经凉了下来。
唐纾和应该已经出了寨子,走远了,这下就算秀加赶去寨子口,也只能空手而归。
岑之笑这才敢蹙起眉头,将压在舌下死掉的蛊虫吐了出来。
她扶着床沿,干呕了好几遍,直到整个口腔都是酸涩的味道,才缓缓起身走到了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彻底将嘴里酸涩的味道一冲而散后,她才舒了口气,又裹好被子安安心心地躺了下来。
她望着房顶,自顾自地开口回答了秀加走前的那一句话。
“没有打断,只不过是把蛊解了而已。”
梦里梁峋教她的便是解蛊神咒,当她在梦里又一次凝神默念咒语时,就已经将秀加刚刚向她施加的蛊术给解了。
只不过她强忍着反胃酸的干呕感,明明舌尖都碰到了那呕出来的蛊虫了,却仍旧满脸镇定地将蛊虫压在了舌下。
然后用生平最优秀的演技去忽悠秀加。
岑之笑啊岑之笑,你不仅好学,还成长了许多啊……
她躺在床上满意地为自己点着头,很快又再次睡去了。
等次日醒来,岑之笑再一次在苗寨里晃悠时,果不其然看见了满脸阴郁地刷着马匹的秀加。
但岑之笑只是躲在暗处远远的望了一眼,幸灾乐祸了一番便转身离去了,她才不想和秀加再起正面冲突。
逛着逛着,她便被仡轲禾珠的侍女请了过去。
“岑姐姐,真是多亏了你,小们阿乃现在已经无恙。”
仡轲禾珠拉着岑之笑的手,满眼的感激。
岑之笑咧嘴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圣女无需在意。”
“不用叫我圣女,以后便和唐姐姐一样,叫我禾珠吧。”
“唐姐姐走的匆忙,本想今日好好设宴款待你们的。”
岑之笑继续笑着,其实只剩她一个也是可以款待一下子的,她可以替唐纾和多吃一点。
仡轲禾珠又叹了口气,“现在的琅疆并不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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