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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禹挺直了腰板,伸长了脖子看戏,想到‘意中人’三个字,脸上就没了笑意,关于太子的意中人,确有那么一人,但她不在北齐啊,而且如果说出来也许可能这些朝臣们会把人家大卸八块,原因无他,她身份地位不简单,大臣们肯定很难接受,天要亡我朝千秋基业都有可能要出来了。
钟禹想到问题严重性就忍不住忧虑,他蹙眉想了一下,转头看亲爹,发现他仍旧气定神闲镇定自若,至于其他大臣,则是充满期待的等着,他们很自信,又有些急迫,想来都认为一个妃子所出的皇子,他背后无权无势,不依靠世家大臣还能靠谁?难道要靠他父皇,没看到他正坐在皇位上冷眼旁观吗?
唉,可怜的太子,钟禹先送同情十八分。
顾鸿峥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权臣,他丢出一句话,“若立太子妃,非丞相家长千金莫属。”
丞相满脸错愕,他怎么也没想到铁锅砸在了自己头上。
他是有一女儿,年方十七,妙龄正当,但他没想过要把女儿送进宫,宫中是一潭浑水,女儿嫁进宫多半要被弄死,尤其是嫁给势单力薄的太子,她怕是要尸骨无存。
丞相一阵兵荒马乱,就想太子你几个意思?我刚刚和你对着干,这还上赶着来示好呢?
那么是真心选择还是假意迎合,目的何在?为何偏偏看中我的女儿呢,那丫头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如何招惹到这冷情冷性又特别凉薄的太子身上?
丞相思绪百转,他一时想不明白,而顾鸿峥看得明明白白。
他看到丞相汗流浃背心慌意乱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要费些心思与这老顽固周旋,看来不必了。
丞相思想保守,一直坚称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也就是说他支持皇长子,而不是妃子所出的皇子作为继承人。
顾崇銘坐在龙椅里微微眯起眼睛,心中也感意外,早知太子好赌,但没想到他连这个也敢赌,明目张胆和丞相对着干,这不就是在宣战吗?
众臣也是惶惑,太子的出其不意,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他的手段还算高,恐坐上皇帝不敌半分,确切说,皇上没他这个儿子会顺应时势。
他明明可以找举无轻重的小臣下手,就当是敲山震虎,谁想到他一开口就直逼丞相而去,敢情之前的沉默不声就是在蓄势待发,就为了等丞相站出来。
众臣震惊,不是为丞相和东宫即将可能联合之事,而是细想太子的选择,那不仅仅是出人意料,而是他剑指人命的手段,无人可敌。
这要是换其他皇子,谁敢这么得罪丞相?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丞相之权势可在皇上之下,其力可制衡中宫。
聪明的人都不会这么选,而绝顶聪明的人做法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
他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