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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明白钱从哪里来。
可战事以来,城中的氏族富商已经捐献白银不下二十万两。甚至还有人拆了闲置的房屋,将木料交于朝廷守城。现在再去募银,合适吗
徐威并不在意过程,他只看结果。
“燕营守,从西城守军中调一千人手,东门四百,其余两门各三百。”
燕痕出列:“领命!”
燕痕虽然不愿意,但他知道,西城门距离战场最远。既然是偷袭,不可能四门全去。西城门守军全部战备,也不合适,不如调给其余三门。
“至于其余诸将,随本将军和王大人一起,坚中朝天门!”
王璐明直接从椅子上吓到了地上。
王璐明直接从椅子上吓到了地上。
裕城,朝天门前。
徐威在议定之后,立刻来到城楼上,俯瞰瓮城,以及漆黑的东方。
他们偷袭,这边自然要将计就计,使宜能占一点是一点。
身后传来了李先生的声音,徐威没有回头。
“四家捐了纹银四百两。”
四百两?真亏他们拿得出来。
徐威嘴角弯了起来:“他们怎么说的”
“现银不足。”
现银不足就是不知道四家的珠宝王石足不足
“我知道了,你去吧。”
李先生走了,来到营中造饭的地方。这是裕城除了四门之外,最重要的地方。
徐威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口,看着飘雪的夜空。
现在是丑时,叛军应该会在寅时到达。至于进攻,应该会在寅卯之交。
凌晨正是人交困之时,最利于偷袭。
城楼上,弓箭手早已准备到位,只等敌军了。
丑时过,寅时一刻过,两刻过,三刻过……寅时过!
传今官在瓮城上和城墙上走动,将不清醒的士卒叫醒,做最后的预警。事到临头,王璐明终于穿上甲宵,来到徐威身边,像个士卒了。
“徐将军,守得住吗?”
徐威肯定道:“不仅守得住,此战必胜。”
话虽如此,可徐威总觉得不对劲,似乎这事情也太简单了点。好像老天爷都在他们这边,让他们事事都能洞察敌军的先机。
可是在叛军初来的时候,他们可是把控南北河岸。丰裕城的水师连出码头巡逻都不可能。可现在呢,不说张瑞在敌人眼皮子底下潜藏近十天不被发掘,连夜袭这种事情都能屡屡得手。
是敌人骄躁了,还是他们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如果是后者,徐威能想到,只能是丰裕城。
可眼下看来,他们稳能拿下丰裕城的可能性并不大,至少不容易。
或许在他们初来的时候可能性会大一点,但随着时间推移,可能性会越来越小。至于襄阳城,从这里倒是可以直插襄阳。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不在初来的时候就走这条路呢?
前后夹攻,襄阳城似乎不保。可此去襄阳城的路上,还有大小城池十余座,驻守有一战之力驻军的城池就有两三座。
如此分析,似乎这条路并不合适。
为北攻襄阳城的叛军打协同似乎也说不过去啊。
毕竟现在这条情报已经暴露了,那他们所求的究竟是什么
“周炎!”
徐威的嘴角飘出两个字,王璐明没听清楚,就问道:“将军说什么”
“叛军主将。”
周炎,五年前忽然崭露头角。五年来纵横在江南,虽有败绩,但也算是胜多败少,是叛军五王八将之一。
可从以往搜集的情报来看,周炎一直以“谨慎”著称。而他的成名之战,也是因为他谨慎持重,在左中两路大军冒进被围的背景下,不仅识破官军的埋伏,还在接应左中两路军后退的时候,以火设伏将朝廷的追军击溃。
由此,一战成名,人称“火将军”。
两个月前,周炎率军在淮河南岸,大败朝廷的军队。
那支军队的主将,就是王璐明的叔叔,王松辰。
也是因为这一场战争,朝廷才征兵,这才有了洛白入伍的事情。
可以说,正是因为周炎击败了王松辰,危及淮河以北,才有了朝廷的征兵令,进而导致了洛白的从军入伍。
但这些显然众人都不清楚,王璐明更是咬牙切齿道:“我叔叔兵败身死,都是此獠。我恨不得生吃他肉喝他血!”
徐威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朝廷来的使者,还有些血性。
“大人不必恼怒,如果事情顺利,或许你能得偿所愿。”
王明路一愣,立刻大喜道:“如果真能如此,我此番回去述职,必定奏明朝廷:丰裕城之战,首功当推将军。”
徐威摇头,看向东边。
“如真有首功,也是张狩张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