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杨吾附和着。
“在下本待金人占了吉乡,虎威军再取之,则师出有名。便如这乡宁一般,恐世人耻笑。”赵武顾及名声,不愿抢在金人前面。
“这有何难?便似乡宁一般,只占山岭,不占村镇、县城,待金人官至,再赶将出去,岂不更美。”杨吾这先把事坐实,待假借驱赶金兵之名,名正言顺的占据吉乡,倒说得过去。
赵武笑道:“便依老总管之计。亦是剿贼寇与掌控市易并举,却是吉乡的能人、丁壮早已投了虎威军,此去吉乡怕是收获不丰。”
“只为战事虑,便足矣。银钱、田亩则有一分算一分,集腋成裘嘛!”杨吾嘿嘿的笑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总管不患地多,只患地少。
“好!且看这舆图。那吉乡与乡宁同,三面皆山,西临大河,地阔不及乡宁半数。可将进出吉乡的要道掐住,着几哨步营剿了贼寇即可。隆盛久货栈把持市易,稳了市肆,暗中赎买田亩、矿窑,把那米粮、盐、铁诸事掌在手中。拣选稳当新投丁口,置入乡里,租佃田亩,以稳其生计,暗中听命于我,则吉乡之事可成矣。”吉乡若得,便是连那文城镇尽囊其中,原属慈州之地尽归虎威军掌辖。北倚大山,南控河中;东进可探河东平原,西跨黄河可跃马河西。山皆可藏兵,进出由己。若金兵来袭,便倚山阻滞,去其马上之势,使之步战,则其战力当在虎威军之下。
“这隆盛久的大事,老总管便拣人教之做了。”赵武望着杨吾,心知这老总管看人却是准得很。
“此事须得刘耀祖、章游掌之,方可省时省力。”杨吾笑道:“小将军可知那窦兴后来如何?”
赵武说:“老总管莫要卖关子,在下不知。”
“这窦兴见军寨运进许多米粮,料想粮价要跌,先是庆幸手中存粮皆抛,只待刘耀祖会了钱钞,便欲走人。却见粮价稳在斗粮三十五文钱上下,而刘耀祖所籴米粮,存在粮仓里未动,银钱亦未兑付,便央求刘耀祖原价粜出。这刘耀祖哪里肯干?拿出契约,扬言要讼这窦兴。窦兴无奈,许下斗粮三十文之价,刘耀祖方肯罢手。这一来一去,刘耀祖未动分文,米粮未曾移仓,便净得铜钱一千五百贯,亦将窦兴留住。”杨吾对此事赞不绝口,便如亲历一般,说的有声有色。
赵武听罢大笑,“那窦兴却是为何不走?”
“银钱未曾到手,哪里走得脱?”杨吾亦是笑道:“刘耀祖压根未想会钞与他,窦兴若是只要银钱,怕是要等到开春。”
“章游的本事却是不小,不知与窦兴说了些什么?搅得窦兴乱了方寸。”赵武对章游的口舌之能,颇感兴趣,便问杨吾。
“小将军若想得知,要亲去问那章游。那章游回到军寨,只说窦兴中计,但如何说得窦兴,却只字不提。”杨吾对章游此事颇有不满,怎奈章游不说,又不好强问。
“哦!有这等事?”赵武大惑不解,细想想这章游无非是诳了窦兴,心有愧疚,不愿旧事重提而已。虎威军占了乡宁阖境,昌宁隆盛久的谍者们的用处便显得小了,刘耀祖在隆盛久就只充当账房,英雄毫无用武之地。“好!就依老总管之言,着这刘耀祖、章游去吉乡掌这隆盛久之事。”
“这围剿贼寇一事,便当作佥选步营营校的处所。拣七家山寨,着七哨各拣一家,分开来攻打,末了看战果。诸哨校评说优劣,推举营校、营副校。”赵武对步营诸校,了解不深,只是见郎锷颇具才干,鲍慎之有些韬略,其余诸人,乏善可陈。当初设这七哨步军,亦是欲品察诸校治军本事,借这剿贼之事,再好不过。“待过了年节,便可调兵比试。”
“哦,还有一事,在下未曾思虑妥当,便是那战马之事。如何获得马匹的来源,以保军寨所需?”赵武问道,“不知老总管可有妙计?”
“北地产马,以蒙古诸部居多,金人次之,西夏列其三。便是这河东亦有少量马匹蓄养,今皆归金人。此去大同府,跨了界壕,便是草原,马匹众多,价钱低廉。只是金人把住诸关,贩运不得,却是一桩难事。”杨吾对这乡宁四周颇有了若指掌之势,却被这贩马一事难住,久不得解。
“若是先在草原买得,聚集等待,瞧得时机,破了界壕,冲了过来,岂不简单?”赵武西京一行,颇有感触,金人在西京北面所设兵士不多,如若这窗户纸,一捅即破。便心生豪气,意欲强行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