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的最后一日,虎威军上下喜气洋洋,赵武与众营校、营副校,七哨步军的哨校,军情司的马元晨、李肃,留守营的老总管杨吾,皆穿上薛裁缝裁剪的吉贝布衣袍。簇新的衣袍,把众人打扮的如新郎官一般精神。
校尉们的酒宴照例在饷午开席。赵武让人将酒席摆在圆桌上,十人一桌,却是各吃各的,每人四荤四素,量不大,酒亦是蒲解公使酒,不许喝醉。
赵武带头,先为殁亡的虎威军士卒敬酒一杯。众人将酒杯举过头顶,遥祝九泉下的袍泽,而后将酒沥洒在地上,慰藉英灵。赵武再举杯,“这第二杯酒赵武与诸位皆饮下,祝还在与金兵厮杀的将士、好汉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罢,仰脖干了此杯酒。“好酒!烦请诸位忘却一切烦恼,开怀畅饮。”
众校尉举杯齐敬赵武,皆道:“若不是小将军,我等还不知在干什么勾当呢。”“是啊!谢小将军擎起虎威军大旗,聚拢在下人等,便如好汉一般堂堂正正立在这世上。”
赵武笑道:“赵武还要谢大家呢,若不是诸位撇家舍业来这山沟沟里,哪有虎威军今日这般风光?”
“小将军,在下斗胆,敢问虎威军日后有何打算?”说话的是沈丕,借酒劲咋着胆子问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先杀金兵了!”一人大叫,“再杀了西夏皇帝,平了北患!”
“日后?”赵武暗道,是时候告诉诸位虎威军的打算了,要有一个奋斗目标立在那里,让大家皆有盼头,齐心协力为之打拼。“对!魏欧说的好。先在乡宁一带站稳脚跟,打败金人,让金兵服服帖帖,不再与虎威军为敌,此乃一也。稳住东线,便向西进,拿下西夏,占据河套,为虎威军根本,厚本军势力,此乃二也。面向草原大漠,防鞑靼人若辽人、金人一般南侵,徐而图之,此乃三也。联合本朝军民夹攻金国,使其退出中原,进而灭之,此乃四也。”
赵武停下,端起酒杯,小饮一口,眼睛四下里瞧着,看众人的反应。众人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赵武,还停在赵武编织的梦境里,不曾出来,俱等赵武下文。见赵武停下,便有人问道:“完了?这五呢?”
赵武笑道:“这五嘛,便是荡平宇内,使四海之内各色人等皆兄弟也!”
“小将军便做这四海的皇帝,我等皆封妻荫子,留下英名!”华猛嚷道。
“若是上战场杀敌,在下愿意。这皇帝嘛,赵武是做不来的。还是要百姓自己来做吧!”
“那我等岂不是白忙活了吗?”华猛疑问的说。
“哦?华猛兄,虎威军竖起大旗,就是为了让天下百姓能过上太平日子的,不是为了在下与诸位封妻荫子的。然百姓亦是不会忘记你华猛兄的功劳,诸位便是靠战功奖赏,也会有个自己的家业,亦会过上无忧无虑的太平日子的。”
“到那时,太平了!赵武便功成身退,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去了!”赵武仰身靠在交椅背上,便若真的颐养天年一般,憧憬那美妙的未来。“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太平?”赵武幽幽的叹道,回到现实中来,“努力奋斗吧!诸位,赵武若是不能让这天下太平,便由这军学里的孩子拿起刀枪,接着干下去,直至成功!”
众人大笑,知道这干大事之人,只图英名流芳百世,皆将脑袋别在腰带上,不虑生死,哪里会去考量那日后的荣华富贵?贪图富贵者,便如诸降金的朝廷命官,只虑生死,不管骂名,若狗一般摇尾乞怜。
众人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大快朵颐的吃着,饮着酒。不知是谁提起家小还在老家,已陷落在金人之手,便酸楚的掉下眼泪。
赵武道:“诸位莫要思家,可将家小下落打探实了,着虎影卫派人取回,便可去了心病。”
便有人叹道:“在下的家眷在南面,路途遥远,该如何是好?”
“喂!你高兴去吧!南面太太平平的,有什么可叹的?”
“不怕兄弟你笑话,在下家是佃户,被抽丁来到在河东,已二年有余。家眷音讯皆无,着实挂念哪!”
赵武听在耳朵里,记在心头,便开口道:“这位队尉,若是不嫌这山里清苦,不怕金兵来袭扰,便将家乡所在告知军情司,由军情司着人取了家眷来。不论路途远近,便定下要去取家眷,皆可报军情司。”说罢,扭头望着马元晨,“马总管,军情司增设家眷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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