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说完,便如释重负般,坦荡的立在哪里,望着伍衡。
伍衡问道:“卜通判,宜川县所言,可行否?”
卜敦赶忙答道:“宜川县联虎威军五策意在固丹州城防,不伤丹州之利,皆可行!唯招募丁壮一事,难以取舍。丹州留用,徒耗钱粮;送与虎威军,怕鄜延路怪罪,还望知州定夺。”
伍衡见余赓默不作声,便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缓缓的说道:“嗯!宜川县五策发自肺腑,却为丹州百姓所想。这一者,粮草换城守器具,两家议好货殖,便是可行。二者,招募丁壮,丹州已有二将厢军,若再募一将,州衙再无力供给粮饷。送与虎威军,确是好事,只是不宜隔了鄜延路,擅自往来。便劳烦宜川县募兵,权为乡兵,着县尉掌管,兵备上归丹州节制,同为丹州城防出力。诸位以为如何?”
丹州、宜川同在一处,以宜川乡兵之名募兵,省却了报备鄜延路的往来官文,只丹州允诺便可。却省了丹州钱粮,卜敦当然赞同。
若有一将乡兵,丹州二将厢军皆可去了杂役,专心练城守之事,便是那乡兵,亦归丹州节制。余赓兵权大增,如何不乐?
只是宜川县枉自增了粮饷支度,为丹州、宜川城防之计,元方亦是赞同,好歹乡兵由县尉执掌,便算宜川县的,日后与虎威军交往时,也好手握些筹码。
见三人俱是赞同,伍衡又道:“三者,知会鄜延路许虎威军去和市买马,丹州便是行了官文,也不知鄜延路诸州军能否认同。不若叫虎威军以丹州之名买马,省却诸多关节。四者,虎威军在河西扎营,募流民充军,为丹州屏障,已成事实,便不去说他。五者,晓谕商户一事,便着宜川县去做,商人趋利,怕是早已去了昌宁。可晓谕商户,凡去昌宁者,丹州、宜川皆不设卡盘查,不抽厘金。”
伍衡之言,为丹州安危之计,便是给些便利与虎威军,亦是不为过。卜敦无异议,便领了督促诸司参军检点粮草数额,计算一岁之用,拨备粮草,去虎威军交易一事。
余赓禀明钤辖,许那担杂役的一将厢军,卸了工杂役,整饬城防,伍衡允之。
元方便担起与虎威军往来勾兑之事。着县尉孙韩以县弓手为班底,竖起宜川乡兵大旗,招募丁壮。不出月余,便募得三千乡兵。
去康岭村的韩城乡兵狼狈的逃回城里,折了一名乡兵,兵器、衣甲尽失,叫乐觬心生恨意。狠狠的杖责了右十将,听常茂讲,虎威军只二三百人马过河,便欲发兵问罪。常茂复又道河对岸虎威军河防严密,似有几千人马。乐觬便一巴掌把常茂抽翻在地,大骂不已。左右见状,皆不言语,把常茂搀扶下去。
过了数日,乐觬还为此事耿耿于怀,时不时的喝骂士卒。
副指挥使孟碔劝道:“指挥使息怒,右十将与常茂去掠康岭村不是指挥使本意,被虎威军缴了兵器,实属应该。只是误伤了兵士性命,却是虎威军的不是。同属官军,怎能刀兵相见?不如在下去那河东,讨回兵器与那死者抚恤,顺便瞧瞧虎威军虚实,指挥使以为如何?”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打又不能打,也打不过,只好探探虚实再说。乐觬无奈,便叫孟碔小心行事,着常茂带路,去河东乡宁,一窥虎威军虚实。
孟碔带一队乡兵,赶到康岭村附近,却见虎威军营寨林立,绵延数里,康家岭上,山寨坚固,寻常人等欲打此经过,皆须盘查。
常茂惊呼,“不到一月的工夫,虎威军便在河西扎下大营,这也太快了吧!”
孟碔亦是惊奇,在韩城地界,突现官军大营。身为韩城驻军却是不知,这脸面如何挂得住?但听营寨里喊杀之声震天,不知藏有多少兵马,便叫孟碔心生胆怯之意,没了见责的胆气。
早有瞭望士卒瞧见一队人马近到营寨。只见寨门大开,便有一队马军涌出,迎住韩城乡兵。两边兵士互报了名号,虎威军马军阵中,一校尉提马前行,引那孟碔一人入了大营,叫余下乡兵在寨门外等待。
时至饷午,乡兵们又累又饿,正待寻了背风处,拾柴生火,啃食干粮。只见营寨里出来一人,唤乡兵们把兵器架在营寨外面,进到营寨里的一处帐内,抬了热乎汤水、饭食、肉菜,与乡兵吃了。韩城乡兵皆道好吃,谢过虎威军士卒,复又出了营寨。
孟碔进到康家岭大营,中军帐内一员骁将起身相迎,互道了名姓,方知此人乃虎威军河西混成营马军哨校齐奎。便将来意说明,讨要兵器、尸体并那抚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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